袁紹回營之後並未歇息,也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動,此次會盟自己被天下英雄奉為盟主,出兵後下汜水,取虎牢,收洛陽,雖說洛陽由於董卓遷離,並未費一兵一卒,但畢竟是盟軍威勢所逼,戰績不可謂不顯。可現今又該如何?盟軍雖勝了幾場,天子卻被董卓挾至長安,當時會盟時許下誓言並未實現;但若揮兵再取長安,這十數萬大軍齊聚一處,每一天便是損耗錢糧無數,又該如何接濟?且漢室已然衰微,自己又何必愚忠,不如大力發展自身實力為上,不過身為盟主,又該如何向各路諸侯解釋倒也是難事,一時躊躇不決。
忽聞有人來報,說是劉龍並劉俊義夜訪,袁紹急忙命人請進。
“時已深夜,盟主不早生歇息,不知所慮何事?”劉龍笑問。
“唉……紹正思及天子蒙塵,吾等卻無良策,正在為難。既是深夜,信德公不在本帳安歇,來此又是為何?”袁紹反問。
劉龍看看左右,袁紹會意,立刻讓人退下。
“我受先帝之恩,難以入眠,故深夜巡視各處,然偶得此物,幹係重大,特來交予盟主,請盟主定奪。”劉龍說完走上前去將木匣置於袁紹案頭。
袁紹開蓋一看,渾身一震,麵上神情大變,急問道:
“此物莫非傳國玉璽乎?”說到最後放低了聲音。
“我和雲龍皆曾看過,想來當是那傳國玉璽無疑,此乃天子之物,國之法器,我實不敢擅做主張。”
“信德公此來都有誰知曉?這玉璽又有幾人曾見?”袁紹問道。
“盟主放心,此物隻有我及雲龍幾位兄弟得見,外人並不得知。”劉龍自是深知袁紹的意思,茲事體大,當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袁紹沉吟半晌,忽然道:“此物乃皇家之寶,信德公又是帝胄,何不取之?”
“我既為帝胄便更不當保存此寶,盟主引軍大破董賊,令其聞風喪膽,隻要再接再厲揮兵西向,必可攻破長安,救出天子,到時盟主可將此寶獻與天子,乃大功一件。盟主現在眾望所歸,此物隻有放在盟主處方才安穩。”劉龍說道。
這話是劉龍和劉俊義商量好的,因劉俊義知道曆史上袁紹打下洛陽之後諸侯聯軍便就解散,如今若將玉璽獻與袁紹可借此讓他繼續揮兵長安,解救天子,劉龍深然其言,又怕袁紹疑心,因此一番在劉俊義聽來有點肉麻的話他說的十分順暢。
“既是信德公如此說,紹便暫時代管此物,隻是此物非同小可,隻怕引人覬覦,信德公還需守口如瓶。”
“這是理所應當,盟主放心便是。”
“吾豈不想西攻長安,迎出天子,興我漢室,信德公之語,深得我心。隻是吾雖為盟主,可也要從眾言,此事待明日會商之後再定。”
“原該如此,尚請盟主早生歇息,我告辭了。”劉龍見袁紹語中似有送客之意,便也出言告辭。
袁紹見劉龍走後再思索一陣,卻是命人持他手書立刻回渤海請田豐速來此地。
回帳路上劉龍思來想去,還是問劉俊義道:
“雲龍,以你看,這袁本初揮兵西指之心如何?”
“父親放心,現在袁紹得了玉璽,於情於理也當往救天子,隻要他肯去,那諸侯之中鮑氏兄弟素與曹孟德交好,孔北海、陶恭祖皆為忠義之士,孫文台、公孫伯圭又與我兄弟同心,十八路人馬有一半都會前往,如此豈不正是父親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