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眼,立馬覺得不對勁。
這個人戴著個眼鏡,感覺十分眼熟。
在緬北這種地方,碰見熟人的概率又會是多少。
唯一想見到的人是易飛,可他又不是……
時歡突然想起,她曾在易飛手機相冊裏見過一張照片,兩個年輕男人站在一起,其中身穿衛衣牛仔褲,露出陽光溫暖笑容的是易飛,另一個頭戴博士帽帶著眼鏡的男人是他的表哥白景升。
第一眼沒完全認出,是因為眼前的眼鏡男看上去飽經滄桑,和照片中自信的樣子形成很大反差。
她顫抖了一下,引得眼鏡男扭頭看過來。
四目相對之間,他整個人呆愣在原地,隨即又把頭深深地低下。
時歡心裏有了底。
他果然認識自己。
“白哥?”
在聽到時歡喊自己,眼鏡男連忙捂住她的嘴:“噓。”
目光落在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下身蓋著一張白布單,正是昨晚被閔寂修下令‘剁了’的人。
白景升示意那個人很有可能已經醒來,隻是沒睜開眼睛。
時歡立刻坐起來,用手指在地上寫了三個字:“易飛呢?”
他搖搖頭,用口型說了個不知道。
這就奇怪了。
時歡在閔寂修的住所裏找到易飛的項鏈,這就說明他的確在園區之中,身為易飛的表哥,哪怕兄弟之間無法相互幫助,最起碼的關注也應該有吧。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易飛的情況。
難道易飛已經被轉移到別處,他不知道去了哪裏。
白景升拿來消毒和包紮的工具,時歡剛想繼續去問,醫務室的門又被推開了。
閔寂修穿著純黑色的短袖T恤和黑色牛仔褲,身後跟著一眾小弟,悠然自得地走進來。
“九哥。”白景升慌亂起身,朝閔寂修微微欠身後退得很遠,好像見到什麼怪物一樣。
閔寂修沒有答應,隻把目光落到坐在地上的時歡:“這麼快就醒了?”
時歡裝作柔弱無助的樣子想開口說些什麼,他卻沒給機會,繼續道:“那就當場驗貨吧。”
說罷,他看向一旁的白景升。
一句話,一個目光,讓時歡和白景升當場石化。
“我?”白景升又向後退了退,“九哥,我一個男人……”
閔寂修沒有說話,疤瘌立刻拿出匕首指著他:“讓你驗你就驗,你一個大夫,上學時老師沒教過你什麼叫婦科?”
白景升是易飛的表哥,時歡等同於他的弟媳。
這樣的關係,讓他如何下得去手。
而且時歡,也絕不能讓白景升去做。
“我拒絕。”時歡立刻開口。
忤逆九魍隻能是自己,她在閔寂修麵前已經掛了名,不能再把白景升拖下水。
她站起身,一臉嚴肅地看著閔寂修,一旁的疤瘌剛想開口,她一步走到桌旁拿起手術刀擱置在自己的脖子上。
“驗貨可以,叫其他人都出去換個女人來,我的身體隻允許留給我最愛的人。”她麵向閔寂修,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不然我就死在你麵前。”
“威脅我?”閔寂修冷笑一聲,不慌不忙從後腰處掏出一把小型手槍。
哢嚓一下上了膛,緩緩指向時歡的眉心:“那就看看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