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經常聽她母親,嘲諷三嬸嬸娘家是生意人,一邊嘲諷又一邊羨慕人家銀錢多,說人家都是開店做生意的,那錢跟流水一樣地流進來。
他還真以為生意好做呢。
隻要開店就能賺錢。
現在讓他見識了,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今天要不是盛覓覓發現了那人的奸計,這個局還真不好解。
一不小心,這家店就開不下去了。
隻有寧曜陽還是不服,“那幾個壞胚子,小爺剛開始看他們就不是好東西,還好我母親聰明,一眼看出他們的把戲,他怎麼不多吃點毒藥,自己把自己給藥死算了!留著也是禍害……”
“說實話,讓小爺與他單打獨鬥,小爺都不一定怕他了。隻要他不拿家夥什,等以後小爺武功練好了,再去揍他一頓……”
“那東街酒樓,小爺看著也不像是個好東西……”
寧曜陽就這樣罵那幾個惡徒,罵那家東街酒樓,罵了一路。
寧驥還給他回應。
“是,是,是……”
他反正早已經是寧曜陽的無腦忠粉的,寧曜陽說什麼,他都覺得對,都無腦擁護。
盛安知與寧頊兩人年長一些,就聽著他罵,閉目養神。
盛覓覓失笑。
讓他去罵吧。
這小家夥心裏有氣,憋著也不行。
盛覓覓抱著寧皎月,小姑娘這時候已經昏昏欲睡了,精神不濟了。
兩隻小鳥也都縮起脖子安靜下來了。
它們倆還是雛鳥,還沒有成年呢。
一個大人帶了一夥小豆丁們,坐一輛大馬車。
到了侯府,盛覓覓先讓馬車把寧頊與寧驥送回去了,才回侯府。
盛安知住在回雪樓裏,寧曜陽兄妹跟她住回靖堂。
睡覺前,寧皎月問盛覓覓,“母親,你今天臉色有些白,你是不是被嚇到了,要不要我陪你睡?”
盛覓覓摸了摸她的頭,“不用,母親不怕。幾個壞蛋而已,還嚇不倒母親,謝謝皎月寶貝了。”
她這貼心的小棉襖,真讓人窩心。
“好,母親要是怕的話,就叫我呀!”
“好咧!”
安頓兩個孩子睡下了。
盛覓覓也自己睡下了。
睡到了半夜裏,又開始做噩夢了。
夢見一雙血淋淋的手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腳踝,讓她動彈不了。
她回頭一看,就看到了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像死魚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僵硬,麻木。
她猛地從噩夢當中驚醒過來,看向她的腳踝處,沒有血手抓她……
她長鬆了一口氣。
還好是噩夢。
等她再一清醒,她就看到了屋子裏有個人。
是個男人!
她再一細看。
屏風外麵,有一張八仙桌。
燭火的照耀下,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閑適的坐姿,還在拿著她桌子上的茶水就著糕點在吃。
這個人影,她認識。
她鬆了一口氣。
她不習慣睡覺的時候,有丫環婆子睡在她的屋簷下,給她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