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轟隆隆的雷聲將林鼎輝驚醒,他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舊城區的窄巷裏,雨還是那麼大,四周也還是那麼黑。剛才那是什麼?是幻覺?是夢?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現在該回醫院陪女兒了。
第二天,林鼎輝剛睜開眼,發現一個瘦高的醫生,背對著自己,站在女兒的病床前。
“你是?”
“早啊,林先生。”那人邊說邊轉過身來,對他點頭微笑。
看到這微笑的眼睛,林鼎輝意識到了:“你。。。你是。。。鄭醫生?”
“啊。林夏的情況比我想象得要嚴重,我打算現在就帶她走。”鄭醫生語氣很平和,但是說出的話卻相當強硬。
林鼎輝很為難:“您也看到了,我女兒現在完全是靠儀器在維持生命,根本帶不出去啊。”
鄭醫生掏出剪刀,剪下了林夏的一縷頭發,用手帕包好,又從身上拿出一個橡膠塞得小玻璃瓶,交給林鼎輝,說:“林先生,好好保管這個小瓶子,林夏一有反應,就把這個橡膠塞打開,送到她鼻子前,她聞了,就會醒。”
林鼎輝小心翼翼地接過小玻璃瓶,就像捧著女兒的命。告別之後,林鼎輝就一心一意守在林夏身邊,等她蘇醒。
話說鄭醫生回到診室,有個人已經在等他了。
“鄭樺,拿到了麼?”
“噓!你小聲點!”鄭醫生警惕地查看著周圍。
“放心吧,沒別人。”
確定沒人之後,鄭醫生將包著頭發的手帕交給他,說:“這裏是頭發。不過事情可能比較棘手,你現在就準備吧。”
那人嫌棄地捏著手帕,說:“又是頭發。。。唉,你這家夥,真是一點創意也沒有。”說完,便向門外走去。鄭醫生也隻能笑著搖頭,跟著他來到了治療室。
和鄭醫生說話的人,叫譚平。
他們應該算是朋友吧。
治療室裏坐著兩個人:一個身形矯健的女人,穿著黑色束裝,表情冷漠;。另一個文弱的男人,戴著一副眼睛。
譚平指著那個女人,叫了起來:“喂喂,我說,這裏難道就沒有別的獵魘師嗎?”
那個女人看到譚平,也回敬了一個厭惡的眼神。
譚平剛要開罵,鄭樺趕緊攔住,對這兩個人說:“龐醫生、孫醫生,這次也擺拜托了。”
孫醫生推了推眼鏡,站起來,點頭問好。而龐醫生則依然冷冷地坐著,沒有答話。
介紹完林夏的情況,鄭樺告誡大家:“這次會比治療普通病人更難一些。林夏已經昏迷一個月了,她的世界可能已經崩塌,大家謹慎一些。”
譚平不以為然:“我是公認最棒的窺夢師,她的世界就算已經粉碎,我也能把每一粒沙顯現得清清楚楚。”
龐醫生挑了挑眉毛:“哦?是麼?”
譚平也意識到自己說了大話,暗罵道:“該死,撞槍口上了。”
龐醫生輕蔑地嗤笑了兩聲,譚平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跳起來道:“不是第一那也是第二!”
“誰有閑工夫去關心第二?我來問你,世界上第一高的山是什麼山?”
“廢話,當然是喜馬拉雅山。”
“那第二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