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斷有人好奇的打量著這一對匆匆趕路的行人,前麵一人昂首闊步,大步流星;後麵一人若即若離,如影相隨;前麵一人,皂衣皂褲,手拿雙槍,公差打扮,後麵一人青帽灰衫,跨一藥盒,郎中模樣;前麵一人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俊朗氣清,後麵一人尖頭鼠目,兩撇鼠須,猥瑣萎靡。如此不協調的兩人,卻一前一後,奔走如飛。
“祝捕頭,歇歇吧,實在走不動了。”平一照停下腳步,大口喘氣道。
祝浩天抬頭看看,日頭西斜,已快下山了,“好,我們去前麵小鎮找處旅店休息吧。”
天色漸晚,小鎮的街道上已沒有幾個人了,街道旁的客棧裏都已點起了油燈,幾點昏暗的燈火更襯得客棧裏陰沉沉的。店裏人不多,二人簡單的吃過晚飯,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簡單的梳洗完,祝浩天倒頭就睡,連日的奔波和幾場惡戰讓他覺得有些疲憊,但隻要讓他美美的睡上一覺,立刻就能恢複過來。但睡了沒多久,就聽到咚咚兩聲叩門聲,祝浩天倏地睜開眼睛,但並未起身。
“祝捕頭,開開門。”一邊敲門一邊喊了起來。
聽到是平一照的聲音,祝浩天於是下了床,打開門,隻見平一照身穿貼身汗衫,抱著鋪蓋,左顧右盼,一臉焦急的樣子。
“祝捕頭,我越想越害怕,萬一他們晚上來殺我,可怎麼辦呢?”平一照可憐巴巴的說道,“你看,能不能讓我在你這睡一晚呢?”
祝浩天哭笑不得,“鬼醫平一照,什麼時候膽子變得那麼小了。”
“你是不知道他們的厲害,唉,我這次可讓你害慘了!”
“呦,你既然怕他們殺你,何不把他們的名字都告訴我,我把他們一一抓住,那不就行了。”
平一照連連擺手,神情緊張,“不行不行,這樣我就真成了叛徒了,更說不清了。”
“真是麻煩!”祝浩天打著哈欠,“那你自己打地鋪吧,我困得很,就不管你了。”說著上了床,倒頭就睡,不一會,就傳來輕微的鼾聲。
平一照躺在地上,卻久久不能入睡,睜大眼睛望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麼。
“咚咚咚。”轉眼間外麵傳來了三更的梆子聲,平一照悄悄坐起身來,小聲的叫著,“祝捕頭,祝捕頭。”可回答的他的隻是陣陣的鼾聲。
卻見平一照刷的一下從鋪蓋裏抽出一根銀針,針頭處隱隱泛藍,看來是塗抹了毒藥。慢慢走到床頭,平一照看見祝浩天緊閉雙眼,睡得正香,於是舉起手中毒針,暗自道,“祝浩天啊祝浩天,你也忒大意了,我武功是不如你,可要殺你卻不費吹灰之力啊。”刷的一聲,毒針朝祝浩天胸口插去。
說時遲那時塊,卻見祝浩天忽然身體一側,那毒針頓時刺空,插在了床上,接著祝浩天又左腿往後一抬,正踢在平一照的屁股上,讓他往床上跌去,肩膀正好撞在毒針上,一聲大叫,平一照高高跳起。
“怎麼了,老平?”祝浩天這時揉揉雙眼,一副還未睡醒的樣子,“你肩膀上怎麼插根針呢?”
平一照無從解釋,加上毒性發作,愣在那裏。
“我明白了。”祝浩天從床上坐起,“你是怕他們誤會你,用的苦肉計,故意紮傷自己來證明你不是叛徒吧。不過不至於演的那麼逼真吧。哎,你肩膀怎麼腫了,難道針上有毒,哇,你也太敬業了吧。”
平一照頓時氣得就要吐血,卻無法分辨什麼,一麵運氣抵住毒氣的蔓延,一麵掙紮起來要去隔壁拿自己的藥箱。
“老平,你且歇著,我去。”說著轉身出去了,不一會,提著藥箱重新回來了,“老平啊,這裏麵那麼多藥,哪個是解毒的呢?”
平一照強壓住毒性蔓延,慢慢說道,“裏麵有一紅瓶和藍瓶,拿出來,紅瓶外敷,藍瓶內服。”
祝浩天拿出兩個瓶子,“是這兩個吧。”
“沒錯,給我。”平一照吃力的說道。
“等等。”祝浩天忽然一晃,重新把藥瓶收起來,“你我又不是朋友,我為什麼要救你呢。”
“這藥,這藥本來就是我的。”平一照吃力的吼道。
“可現在它在我手裏啊。”祝浩天晃晃瓶子,說道。
“你想怎麼樣?”平一照怒視道,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估計祝浩天已死了十回八回了。
“這樣吧,我問你個問題,你回答我,我就把解藥給你。”祝浩天凝視著對方慢慢說道,“說謊可是沒有解藥的啊。”
“你問吧。”平一照歎了口氣,所謂解藥在人那,不得不低頭啊。
“好,你為什麼要幫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