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中,總有著太多的無奈和無助,而渺小的我們卻總是天真的想要去駕馭那些情愫,到頭來,卻什麼都得不到,到頭來越是在乎的越是痛哭,這無法避免的憂傷或是悲情該如何逾越。
我坐在了吧台邊的椅子上,麵朝大海,雜亂無章的心已經平靜了許多。拉拉姐還沒有來,夏飛打開門,取過一杯奶茶遞給我,搭過椅子,坐在了我對麵,一汪憐楚眸子,一刻不曾離開的盯著我。
我接過奶茶,放在嘴邊,快速的喝著,想用奶茶裏麵的甜撫平我心裏的苦,我忽然眼神回轉,盯著夏飛,四目交接時,他臉色撩過一絲慌意,瞬間平息。我呆呆的說:“還有糖嗎?不夠甜。”
夏飛盯著我,聲音極其溫柔的回:“你不是討厭甜嗎?”
他記得我的話,我心裏一陣觸動,好不容易擦幹的眼淚是乎又要湓溢出來。對,我討厭甜的東西,所以我討厭糖,可現在我卻急需要糖。我哽咽著,說:“我想要糖,可以嗎?”聲音低沉到我都好像聽不見。
夏飛看著淒楚的我,沒想到,一向雷利的我也會有這麼狼狽的時候。他站起來,走到吧台邊,拿過糖,一小茶杯,放在我旁邊的桌子上,然後又坐在我對麵注視著我。
我順手拿起杯子裏的塊糖,一塊一塊的往奶茶杯子裏放,我木訥的繼續著一下又一下的動作,夏飛看著我的舉動也沒有製止。
杯子裏的糖已經沒有了,我停下了手,拿起奶茶,正要喝。夏飛抓住了我的手,我無力地看著他,他驚愕地盯著我。
我想用力掙脫掉他用力握住我手腕的手,我用力一分他也更用力一分,我有些怒氣了,低沉的吼道:“放手。”
他淡漠地盯著我,手掌的力度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更重了,手腕處的骨頭被捏得啪啪作響,加上心裏的苦讓我瞬間痛徹心扉。我又吼道:“我說放手。”
他還是沒有反應,眼神一絲不動的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我使出所有力氣,掙脫著他的手掌,繼續怒吼道:“放手啊。”手一揮,他一鬆,奶茶被晃了出去。濃濃的奶茶濺在沙灘上,瞬間就被吸食。殘餘的奶茶還在我手上嘀流。我瞪著他,撕心揭底地說道:“你賠給我,把奶茶賠給我。”眼淚又一次掉了下來。
他微微一震,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坐在我對麵注視著我。我無力的垂下頭,哭泣讓我抖動著肩膀。時間分分鍾鍾走過,夏飛沒有一句安慰,任憑我痛哭流涕,他隻是陪著我身邊而已。
不知道什麼時候拉拉姐走過來,詫異的看著我們,然後關心的詢問著夏飛,說:“怎麼了?依依怎麼了?”夏飛沒有回她,她掰動我的肩膀,著急的又問:“說話啊,依依你怎麼了,為什麼哭這樣,出了什麼事?說話啊,拉拉姐能幫你的一定會幫你的,快說啊,別在哭了,臉都腫了。”
我抬頭看著她,心更委屈了。
拉拉姐安慰了我好久,我才漸漸的恢複理智。火熱的太陽已經升上了天空高處,沙灘上的人已經陸陸續續多了起來,夏飛已經開始忙著招呼客人,沙灘上的遊人好像比昨天更多了,他們的開心一點都沒有因為我今天的不開心而影響,地球離開了誰一樣轉。
拉拉姐說:“好些了嗎?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
我回頭看著她,苦冷的笑了一下,說:“我沒事了,謝謝你拉拉姐。”
她有些錯然,更有一些莫名其妙,蹙著眉頭,問:“什麼,這就沒事了,那你剛才哭成那樣是因為什麼?夏飛欺負你了?”
我扭頭看了一眼吧台裏忙碌的夏飛,又回頭看著拉拉姐,苦笑著說:“不是,我不欺負他就算不錯了。”
拉拉姐哼笑了一聲,說:“看來你的確調整過來了,都有心情說笑了。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如果真的有需要幫忙的時候,記得來找我,拉拉姐永遠都挺你。好了,現在我想再次確定一下,你真的沒事了嗎?”
我點著頭,回道:“嗯,沒事了。”
拉拉姐突然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的說:“既然沒事了,還不去工作,小姐,我可是有付給你薪水耶,總不能兩個人的事現在讓一個人做吧。快點,現在忙碌對你有好處的。”
我聽著她的話,先是一怔,然後澀笑著,她站起來一邊走,一邊又說:“快點啦,再囉嗦扣你薪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