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完後,夏飛和楊文川還是和往常一樣,在操場上叱詫。
偌大的校園裏除了寒風,吹落了幹枯的梧桐樹葉,姍姍而起又緩緩而落。寂靜又複當時,那是開學前才有過的寧靜。輕耳聽來,也就隻有來回奔跑的步伐,還有腳麵摩擦地麵的‘吱,吱’聲。
夏飛和楊文川大汗淋漓氣喘籲籲地躺在草地上,仰望著天空,笑聲響徹校園每個角落,久久回蕩在寧靜的青春氣息中。
“夏飛,我們認識多久了?”楊文川眼色晃過,說出了從開場打球後的第一句話。
“加上小學之前,差不多十年了吧。”夏飛回道。
“是啊,十年,好像從來沒有今天這麼痛快過。”
“痛快了吧。……,楊文川,你是不是有話要和我說。”
“我就這樣沉不住,讓你看出來了。”
“說吧,你要和我說什麼?”
楊文川神色一聚,光亮的眼色頓時黯淡下來。翻身坐起,望著前麵沒有焦點。半響後,說:“這個學期經曆太多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刺激、緊張、擔憂,一切都源於我們身邊出現了一個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女生。因為她,我們的平淡的生活才會波瀾起伏,才會驚心動魄,才更懂得我們存在的價值和意義。”
夏飛淡笑著,雙手交叉著墊在腦後,閉上眼睛,聽著楊文川的話,回:“更重要的是,我發現了我的弱點。”
“你什麼弱點?”
“自覺得能看懂比人的想法,哪怕一個眼神我都知道他們想什麼?可我就是看不懂她想什麼,她就是我的弱點。”
“你喜歡她?”
“我喜歡她。”夏飛不加思索地回道。楊文川驚然愣住,眼裏是匪夷所思的矛盾光點,那束光點是羨慕、震驚、恨意。一句‘我喜歡你’被夏飛說得輕鬆自然,就像四季輪回一樣簡單,又好似信心滿滿篤定自若。也就是這份坦蕩,楊文川自愧不如。
“你呢?你也喜歡她吧?”夏飛還是閉著眼睛,享受這份難得的釋懷,平靜的問。
“如果我說是,我們是不是就算情敵了?”楊文川試探地回道。
“你比得過我嗎?”夏飛自恃清高,不可逾越。
“也許成績我放棄了,但是,我的那份心和執著一定不會輸給你。”楊文川迂回堅定,收放自如。
“這麼有信心。那,為了你這份信心,我們醉一個吧。”夏飛岔開話題,看似調侃自嘲,卻是不屑輕視。
“好啊。通宵,不醉不歸。”楊文川暗自發力,與君一決高低。
“怕你啊。”夏飛迎接挑戰,卻又一笑解恩仇。
漆黑的夜空裏一顆星子都沒有,四周隻有肆意亂起的風,刮動了兩個醉意朦朧的天涯人。
楊文川淒笑著醉醒醒地問:“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跳課跑出來喝酒是什麼時候嗎?”
夏飛雙手撐在身後,腳邊的沙灘上一片空酒瓶,稀稀落落。夏飛醉笑著:“怎麼會忘。那是你小子第一次趁我拉肚子考了全年級第一。勝之不武吧還非要拿著我為你慶祝。你小子,居心太叵測。”
“是啊,這件事我一直耿耿於懷,對不起。”
“什麼時候學會虛假了,要真和你計較,我就不可能現在還在這裏舍命陪君子了。”
“這麼說上次半期考,洋蔥是故意的吧?”
“……”夏飛沒說話,隻是斜睨了楊文川一眼。
“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從現在開始,夏飛,我不欠你的了。所以……從現在開始,我要和你公平競爭。夏飛,你說你喜歡……喜歡她,她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