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聲道:“你為什麼如此霸道,將自己所想的一切強加給別人,不管我們是否能夠承受。”
陰陽書生道:“這不是我需要承擔的責任,我的責任是讓你知道自己究竟是誰的後代,將要做哪些事情,這對你才是最重要的。”
我道:“可是我覺得這對我不重要。”
陰陽書生沒有再說什麼,他轉身走到站得筆直的何抗天身邊,用手輕輕一推,居然將腦袋扯了下來,而且並沒有出現鮮血狂噴的情狀。陰陽書生走到我的麵前道:“我讓人生就生,我讓人死就死,難道你不羨慕這樣的權利?”
我道:“誰都無權去決定別人的生死,如果因為能力超群去做這種事情,無異於強盜,而非鬼王。”
陰陽書生醜陋的麵容忽然變得更加扭曲起來,道:“你居然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我道:“沒有一個字我說得過分,對你的形容字字對應。”
自從得知他是將我母親逼走並導致母親最後死亡的真凶後,我對這位“老祖宗”實在沒有好感可言,幹脆豁出去了,說話也沒有考慮後果。陰陽書生勃然大怒,他長袖一揮道:“別以為你是我的後人就能對我不尊重。”
我道:“我也不會因為你是鬼王就怕你。”
話音剛落就聽見有人道:“我說沒看錯他,你們非不相信。”
居然是團長的聲音,他怎麼會在這裏?我又驚又喜,循聲望去,隻見他和方倫春二人從白骨塔裏走了出來,“陰陽書生”已經消失了,何抗天站在我身後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腦袋還原封不動地在他的脖子上。
不用說這一切都是方倫春的傑作了,可他們這麼做的目的究竟何在呢?無論如何,能夠看見團長我還是非常高興的,我道:“團長,這些天你去哪裏了?我身上發生了很多事情,找不到人商量。”
團長笑道:“你在最關鍵的時刻能堅持自己的信仰,甚至不受陰陽書生的威脅,這是最難得的事情,我對你的考核非常滿意。”
我道:“你這是在考核我?”
團長道:“沒錯,我需要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絕對忠誠。”說到這裏似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道,“尤其是你,這點我無須隱瞞,因為你是陰陽書生的後人。”
我想了很久,點頭道:“那麼你現在能夠信任我了?”
團長道:“沒問題,你和我當初見第一麵時沒有任何改變,還是那個羅歡。”
這是對我最好的肯定,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淚差點流下來,過了很久才道:“謝謝您。”
團長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大家互相幫助,共度難關。”
方倫春咳嗽一聲道:“煽情還是等一會兒有空再說吧,下麵咱們聊聊正事。羅子,你知道自己將要麵臨的事情嗎?或是說我們為什麼要接二連三地在你身上耗費如此巨大的精力?”
我道:“因為我是陰陽書生的後人。”
方倫春道:“這隻是表麵現象,我們不會利用你的身份,我們需要的是不讓別人利用你的身份,同時我們希望你能認清形勢,作出一個最終的選擇,你是否願意為了人類大義滅親?”
我盯著他看了很久道:“能說得再明白些嗎?”
方倫春道:“道理似乎並不複雜,我們需要毀了陰陽書生的棺木。”
我頓時猶豫了,雖然我沒見過這位老祖宗,可無論如何幹自挖祖墳的勾當,也是一件非常難辦的事情。
看我猶豫了,團長道:“我們並不是需要你動手,其實這座棺槨究竟是不是陰陽書生真身所在目前誰也不能確定,隻是根據地書上的記載我們找到這裏而已。破壞他的棺槨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隻有輪回劫才能做到,這本來是魔族的兵刃,也是唯一可以殺死他的兵刃,所以陰陽書生將它們牢牢地控製在邪將的手上。”
我道:“這東西難道不能銷毀?”
何抗天道:“輪回劫本來就不是世上之物,所以用普通的法子,肯定無法銷毀它,陰陽書生這種治標不治本的方法也屬於無奈之舉,不過好在他本領通天,一般人就算有輪回劫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我道:“其實我最想不通的事情就是他居然還有墓地,這不擺明了是多此一舉嗎?”
方倫春道:“陰陽書生的所作所為,你我都不可能知道他的真實動機,所以沒必要去想得太多,但是你今天必須將輪回劫交給我們。”
我想了一會兒道:“團長,您的意思呢?”
團長道:“當然是和老方一樣了,羅子,既然你不和陰陽書生一夥兒,那就應該站在我們這一邊,我們在一起十幾年了,我可從來沒有糊弄過你。”
我道:“我當然相信您,不過破壞陰陽書生的棺槨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團長你能將實情說出來嗎?”
團長一臉愕然道:“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我從來沒有對你隱瞞過任何事情,難道你不相信我了?”
我道:“因為我實在不能接受這種隨隨便便的理由,無論如何他是我的祖先,就這麼輕易地讓人挖墳掘墓,於人性上也說不過去。團長,以我對您的了解,您應該不會提出這種要求的。”
團長道:“世上的事本來就很難說,沒什麼是人不能做的,你覺得我不可能做這件事,那隻是你自己認為,其實你應該想到我在陰森小巷住過很長一段時間,這就不難理解我為什麼要做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