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巨大的三眼血獸的屍體,鬆樹林的盡頭已經可以看見,秋清明就如一尊雕像,站在原地動都沒動,不過當龍鱗準備繞過他跟著我們時,秋清明道:“你有必要過去嗎?”
龍鱗一愣,遲疑了一下道:“難道他們不需要保護?”
秋清明冷笑了一聲道:“你能保護自己就不錯了,別想得太多了。”
龍鱗麵紅耳赤,一聲不吭地站在原地,尷尬到了極點,我都覺得他這話實在有些過分。龍鱗畢竟是好心,就算有些自不量力也不用如此譏諷他,我一邊想一邊朝前走去,很快樹林邊緣就在眼前。外麵的一切似乎都還正常,我問團長道:“邪將等什麼呢?”
團長道:“你的那柄血詛刀,必須交給他們,否則憑我們根本無法保護它。當然現在很多計劃都有改變,和之前所定有很大差別,等這把刀交出去後,我們必須了結幾件事情。第二次聖戰迫在眉睫,萬一我有個差池,可不想稀裏糊塗就這麼沒了。”
這話觸動了我的神經,心裏多少也有些黯然,道:“我相信這次一定能平安渡過。”
團長道:“但願吧。誰不想平安過一輩子,但很多事情不是你我所能掌控的。”
我道:“您說的幾件事情和我有關係嗎?”
團長道:“當然有關係了,我必須弄清楚校長現在的所在,還有何壯和馬天行到底是什麼人。他們和你一樣都跟了我很久,我不相信外界對他們的描述,我希望的是大家仍舊都是兄弟。”
我點點頭道:“確實如此,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馬天行根本不存在這個說法,我覺得這簡直太瘋狂了。”
團長歎了口氣道:“誰知道說這話的人究竟有怎樣的目的,但是我相信自己的兄弟,所以我必須給自己、給他們一個交代。”
方倫春道:“老陳,你可別又節外生枝了,咱們得先把眼前的事情辦好。”
團長道:“你放心,我不會拖累你的,但是你知道我的脾氣,這件事情不做,我飯都吃不下去。”
方倫春拍了他肩膀一下道:“你那臭德行上學的時候我就知道,沒有阻攔你的意思,也阻攔不了你。不過我覺得校長肯定是被世人所誤解的,樹大招風嘛,在他身上你沒必要自尋煩惱。”
團長道:“最好是這樣,我們跟著他的時候還都少不更事,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你對我說他其實是個滿心齷齪的卑鄙小人,我怎麼可能相信呢?”
說話間我們走出了鬆樹林,陽光忽然明亮起來,讓我的眼睛有些不適應,隻見不遠處四個邪將背對我們圍成一圈,似乎在商量什麼事情。團長道:“和這些人打交道一定要小心,雖然我們不是天靈族人,萬一有意外,你們立刻走,不用管我,他們不會對我如何的。”
方倫春也沒客氣,道:“你放心,到時候我肯定跑得比你快。”
我深深吸了口氣沒說話,畢竟三人中我的身份最特殊,就算邪將會突然發飆,但他們絕對不敢傷害我。等我們走過去,團長盡量聲調平緩地道:“你們是來接應神刀的?”
四人沒有一個回答,仍舊保持姿勢一動不動地站著,團長又問了一句,見他們沒有答複,便走過去拍了其中一人的肩膀,接著臉色立刻就變了,道:“出事了。”
我們也走了上去,還沒靠近就感覺撲麵一股寒氣,團長道:“這四人都成冰坨了。”
我伸手一摸,簡直比冰塊都冷,但四人身上沒有絲毫冰霜,為什麼會被凍成這樣,難道是這裏的氣候太冷了,他們沒頂住?這樣想著我自己都覺得沒有可能,方倫春皺著眉頭道:“老陳,這件事情絕對有古怪,邪將不可能被凍成這樣,肯定是受了外力所傷。”
團長用手按著其中一個邪將的背部,停了一會兒,抬起手道:“冷得邪乎,就是被冰凍起來也不會冷成這樣,他們肯定是受到了襲擊。”
方倫春道:“可是誰能傷害邪將呢?”
團長道:“這個世界上能傷害邪將的勢力還是很多的,血族人就能做到,不過看這種傷似乎又不是血族人所為,古怪,非常的古怪。”
話音剛落,一陣冷風撲麵而過,雖然隻是一陣微風,但冷到了骨髓裏。我覺得如果吹拂的時間再長個幾秒鍾,我就會成一團冰坨。我們立刻警覺起來,四下張望卻沒有發現半個人影。團長道:“趕緊撤,這裏有古怪。”
我們幾個人立刻朝樹林裏退去,隱約還能看見秋清明和龍鱗幾個人站在那裏,而龍鱗似乎很激動地大聲說著什麼,但是距離太遠聽不清楚。龍鱗發現我們便住了嘴,退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