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嚴肅地道:“鐵偉峰,你這是公然違反了異能人的管理條例。”

鐵偉峰道:“是嗎?那又怎樣?你要對付我嗎?盡管動手,反正我也打不過你。”

老李道:“你是不是瘋了?小嚴的死大家都很痛心,不是隻有你一個人難過,可你做出這種事情,有什麼意義?”

鐵偉峰大聲道:“不需要你教訓我。”說話間那些警察已經將兩人包圍起來,而被老李救的那位則站在原地動都沒動。

有警察大聲喊道:“馬哥,趕緊回來啊。”

鐵偉峰歪著腦袋看了站在老李身後的警察一眼,譏笑道:“你根本就不該救人家,這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別人願意領你這份人情才行啊!”

老李道:“我這麼做是為了讓你以後不因為今天所做的錯事感到後悔。”

這時自覺控製了局勢的警方又開始喊話,讓鐵偉峰繳械投降,鐵偉峰充耳不聞,隻是對老李道:“我的事情我自己心裏有數,不需要你來教導我。”

老李道:“鐵子,你這麼做會毀了自己的。”

鐵偉峰道:“那又怎樣,我現在還有活著的意義嗎?”

老李道:“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你就是個懦夫。”

鐵偉峰道:“那又怎麼樣,現在一切都對我不重要了。”說罷對著遠處的槍手道,“來呀,開槍吧,看看你是不是能一槍打中我。”

這時姓馬的警員歎了口氣道:“我和你有相同的遭遇。”

鐵偉峰臉色一變,道:“沒工夫聽你胡扯,把嘴閉上。”

他毫無懼色地盯著鐵偉峰道:“曾經我也有一個非常好的朋友、同事、搭檔……”

鐵偉峰立刻變得憤怒起來道:“閉嘴,你給我閉嘴。”

對方繼續道:“可是有一天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

鐵偉峰似乎就要舉起拿槍的手,卻被老李一把握住,以他的力量在老李麵前沒有絲毫掙脫的可能,鐵偉峰奮力掙紮,動作越來越大,姓馬的警察則語調平靜地道:“我們碰到了一夥兒非常凶悍的劫匪,他們一共隻有三個人,但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把AK,火力點很強,並且躲在金店裏對我們射擊,身邊有人質,我們投鼠忌器不敢采取強攻,但我那時年輕氣盛,不顧命令一個人采取了行動,想突入店內對劫匪實行突然打擊,結果一個不小心,我自己也成了人質,我的搭檔因為擔心我的安危,便提出由他換我做人質,沒想到得到了對方的同意。走進去後對方卻一槍把他給殺了,因為其中一個劫匪曾經被他抓捕過,沒想到他願意自己送上門,所以沒有絲毫過渡,見麵就開了槍。”

“當時我真是懊悔得要死,就因為一時的意氣用事,害死了自己的同伴,所以年輕人,你不是第一個用槍指著我的人,如果我真的對你下跪,那麼被羞辱的不僅僅是我自己,還有我的搭檔,因為我的生命是他賦予的。”

說到這裏鐵偉峰已經停止了掙紮,呆呆地站著,老李怕他暴起傷人,並沒有鬆手。馬警官繼續道:“如果你真覺得自己與死者息息相關,你的生命與她合二為一,那麼就應該為了她去做一些事情,這麼自怨自艾、自暴自棄,甚至自尋死路有什麼意思?難道你用這種方法被狙擊手擊倒就真的是一了百了了?有那麼簡單嗎?”

鐵偉峰居然被他說得一句話都沒有,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趨於正常。馬警官道:“是男人就挺起胸膛去報仇雪恨。就算凶手已經死了,總歸還有那些不學好,整天就惦記著害人的家夥。用槍對著他們,比對著我應該更有意義些,難道你真的想去做一個罪犯?”

過了一會兒老李將鐵偉峰手中的槍拿了下來,馬警官接了過去,他衝身後的特警擺擺手,應該是取消行動的意思,卻從身後摸出一副手銬道:“無論如何,你必須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並接受相關的處罰。”

老李道:“警官,他這算嚴重嗎?”

馬警官道:“要我說就是觸犯了《治安管理條例》,至於劫持我這件事,能了結就了結吧,我覺得他應該也是心裏有事,都是男人,都能體諒。”

鐵偉峰忽然抬起對他道:“對不起,我現在還不能坐牢。”

馬警官道:“沒人說你會坐牢,如果確實隻是違反了《治安管理條例》,至多拘留十五天。”

鐵偉峰道:“我真的沒有時間,你先讓我辦件事情,等這事兒辦完了,我去投案自首。”

馬警官道:“對不起,我是警察。”

在毫無預兆的前提下,鐵偉峰忽然轉身就跑,特警們立刻就要射擊。老李已經擋在了前麵,但他不可能擋住所有射擊角度。千鈞一發之際,忽然一陣巨大的響聲,隻見四五輛私家車衝天而起,轟轟數聲巨響,摔在了那些特警身前,這下頓時亂成了一團。隻見遠處四個身體強壯異常、身著黑西裝的人上了一輛奔馳房車,車子隨即開動上了人行道,拐進一個巷口,而鐵偉峰早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