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紛飛的鵝毛大雪,絲毫阻擋不了人們對新的一年的期待,家家戶戶都是張燈結彩紅紅火火。
一個少年,在大雪中揮動著他的拳頭,一套力量深厚的龍虎拳被他偏瘦幼小的身軀打的拳風陣陣,還真有幾分龍吟虎嘯之勢,可謂是出神入化。
他就是北辰,當初四歲修煉,七歲進入固元境的天才少年,驚的全靈州為之震蕩,先天仙階中品的體質,萬年難得一見,全靈州都屈指可數。
紛飛的雪花,席卷在他稚嫩的臉頰,愁苦的眉間,不為之顫動一下。又是七年過去了,自從他進入第二境,修為丁點兒都沒有提升,同樣是震動靈州。全靈州都感到驚訝。
更讓人驚訝的是,七年前北家另一位天才北劍,北辰的父親,為了救一女子,夜襲陳家慘死。有家室,有孩子,居然還對另一位女子舍命相愛。天下嘩然。自然也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話。
七年了,人們談起這幾件事,仍舊如幕,記憶猶新。
“他就是那個廢了的天才少年?”北家來來往往的人看著黑暗裏揮拳的少年,竊竊私語。雖然已經廢了,他曾經依舊輝煌。
“對,他的父親也是一位天才,搞婚外情把自己搞死了。”
“他的父親就是我們家族的前任家主北劍?”
“原來他就是北劍的兒子。”
“這孩子命挺苦的,攤上那麼個爹,他父親真給我們家族丟臉。”
“是啊!原本我以為他有個好兒子,要為我們北家爭光,原來也是個廢物。”
“聽說,是她娘命相不好,給克的,有好多人說他母親是個掃把星。“
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的人們,走了一波又一波。雪還在下,北辰的衣服已經濕透了。他稚嫩的臉上多了一絲猙獰。緊握的拳頭骨節也有些發白。
直到腿肚一陣酸軟倒在地上,他稚嫩的臉上那絲過分的執著才消失褪去。麵對眾人那些閑言碎語,十四歲的他無力反駁。
厚厚的雪地裏發出了咯吱咯吱的急切腳步聲,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少婦走了過來,把手裏拿著的貂皮大袍輕輕給北辰披上。
“辰兒,一會家族聚餐了,你趕緊回去換衣服。”現在也隻有不離不棄
的母親給他一些溫暖。
看著母親的微笑,北辰感到全身都暖洋洋的。同時北辰也明白,這些年,母親心裏有多少裂開的傷疤熱血還在淌,但她表麵上總是那麼堅強。幾年裏,原本活潑開朗的北辰,現在笑一下都覺得要用上全身的力量,他不敢想象母親的微笑要用多少的力量。
“年夜飯,我可以不去嗎?”北辰不想再麵對那些人的嘴臉。
“這是族裏的規矩,今年是你大伯主持,必須得去。”少婦不斷撫摸著北辰冰涼的小臉,微微笑著。
北家大殿內,一桌桌的美味佳肴擺的滿滿的,來來往往的家丁端完飯菜,陸陸續續的都散了。
家裏的貴重人物,一個個的都來了,紅紅火火的擺設,嬉皮笑臉的孩子們,顯得喜氣洋洋,一位須發皆白的老頭看著這般景象,更是笑的合不攏嘴,不斷捋著自己的長須,現在這就是北辰的爺爺北蒼生。
“好了!大家安靜。”一道威嚴的聲音在大殿內回蕩,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尋聲望去,主台之上,一位身穿紅色年袍,身體偏胖的中年男子,笑盈盈的望著大家,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話。
“今年年夜會,受父親囑托,由我來主持!”他向台下坐著的和藹老人,頷首致敬。
這位就是新任家主,北陽,北辰的大伯。他幽默的話語讓大殿內的笑聲不斷,哈哈大笑間,新年的氣氛越來越濃。坐在台下的老者也甚是滿意的捋著胡須,臉上全是幸福的神色。
“好了!”一陣過後,北陽的臉上突然嚴肅道:“現在開始最後一項。”台下的小孩子們聽此,頓時沸騰了,絲毫沒有因為北陽的嚴肅而覺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