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智急忙追了上去,見宋翠竹貝齒緊咬嘴唇,一雙大眼睛竟然含著淚水,一副十分委屈的樣子,喬智知道女孩很少和人開這種玩笑,習慣不了,以為自己存心占她便宜,趕緊說道:“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這張臭嘴,你別哭,我最怕女人哭了,我錯了好不好?”
翠竹還是沒理他,拿著柴刀隻顧自己往山上走。喬智隻好悶頭跟著,琢磨著怎麼和她搭腔。
忽然,就見灰影一閃,從翠竹的口袋裏竄出一隻小鬆鼠,幾下到了她的肩頭,小眼睛轉了幾轉,瞧著喬智,小爪子還在胸前摩挲著,好像要跟他要吃的。
這小鬆鼠正是來的路上喬智送給翠竹的那隻鬆鼠,昨晚上已經和翠竹混熟了,也就不再逃開,所以喬智沒有再施展遲緩魔法。
小鬆鼠的出現,讓翠竹一下子想起了兩人路上的情景,頓時心軟了,回過頭來,對喬智道:“喬公安,你還是回去吧,砍柴可不是你的工作。”
“嗬嗬,我倒不是真相砍柴,隻是跟你上山散散心,村裏離奇死亡這麼些人,究竟怎麼回事誰也不知道,我想了好半天也沒想清楚,所以跟你上來走走。”
翠竹道:“那你就在這邊上等我,順便想你的案子好了,我要鑽進樹叢裏砍柴了。”說罷,翠竹提著刀鑽進樹叢。
盤山大隊山高林密,到處都是可做柴火的小樹。
喬智找了塊石頭坐下,這一次,他把上麵的積雪掃開了才坐下的,望著遠處的小山村出神。
這時,忽聽樹叢裏的翠竹驚叫了一聲:“小鬆鼠!你怎麼了?哎呀喬公安,小鬆鼠要死了!”
喬智吃了一驚,忙也鑽了進去,來到翠竹身邊,隻見翠竹跪坐在雪地裏,手裏捧著那拳頭大的小鬆鼠正掉眼淚。那小鬆鼠躺在她手心裏,直挺挺的一動不動。
喬智忙把小鬆鼠接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它一直好好地趴在我肩膀上,可剛才,它忽然從我肩膀上栽了下來,掉在雪地裏,我以為它自己想下來玩,就沒理, 隻顧自己砍柴,可半天也沒見它有什麼動靜,我這才回來瞧它,發現它……它已經躺在雪地上一動不動了!”
喬智作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將小鬆鼠放在耳邊,可是已經聽不到絲毫心髒跳動的聲音。
這真是奇怪了,這小鬆鼠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也好好地就死去了呢?甚至聽不到它死前的掙紮。
喬智立即想到了那些神秘死去的村裏的人,調查得知,也是好端端便突然死亡了。就像這隻鬆鼠一樣!
難道,這裏有某種神秘的可以殺人於無形的力量嗎?
喬智一屁股坐在雪地裏,感覺到手裏小鬆鼠的屍體正在迅速變冷。這寒冬臘月的小鬆鼠冰凍非常快。喬智不甘心,決定查個明白。他對翠竹道:“你接著砍柴啊,我去把小鬆鼠埋了。改天我再抓一隻給你。”
翠竹抹了抹眼淚點點頭,拿著柴刀繼續砍柴。
喬智捧著小鬆鼠鑽出樹叢,回到那塊平展的石頭上,左右看看無人,伸出食指,嗤的一聲輕響,一小截白森森的爪刃伸了出來,用利爪輕輕劃開小鬆鼠的肚子。看見的情況讓他目瞪口呆!
原來,小鬆鼠的肚子的內髒,已經全部開始液化成了濃稠的半液體狀!
他又剖開小鬆鼠的腦袋,發現小鬆鼠的腦袋裏的腦漿,也成了糨糊一般粘稠!
如果腦組織和內髒是瞬間液化成這個樣子,小鬆鼠當然會瞬間死去,因為已經沒有內髒器官和大腦來支撐它的生命了。
——村裏的人會不會也是因為內髒變成這樣才離奇?
喬智的腦海裏閃過這可怕的念頭,他猛地站起來就往山下跑,剛跑了幾步,又急忙停住,回頭叫道:“翠竹!我先回村來了!”
沒等翠竹答應,喬智已經飛快地跑下來了山坡,很快回到了村子。
剛到村口,便看見不少的村民扶老攜幼挑著扛著,正往村子外走。喬智攔住一個老大爺問道:“大爺,你們這是去哪裏啊?”
“公安同誌,這裏不能呆了,有不幹淨的東西,一連死了十多二十人了,都是莫名其妙就死掉了,誰知道下一個死的會是誰呢?”
“你們準備跑到哪裏去?如果是病菌,那會把病菌傳染給別的地方的人的,所以還是呆在村子裏的好,等查明事情原委再說。”
“不是我們要跑!公安同誌,這是縣委的決定,說讓大家今天之內全部轉移到別的地方去,將來確定平安了,再通知大家回來。”
縣委的決定?喬智一呆,他有心勸說,可看見那麼些人攜家帶口離開,而且又是纖維的命令,他還能說什麼呢?何況他自己也想不出好辦法來自阻止這場可怕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