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鏡還得意大笑,祁玉穀心下不忿,邁步上前,凝立如嶽,對許鏡還道:“九龍山祁玉穀,討教泣風郎神技。”許鏡還見他氣勢不凡,收起了狂傲之心,自恃是晚輩,當下恭敬說道:“請前輩賜教。”祁玉穀前踏一步,雙拳拳背青筋暴起,一聲大喝,右拳揮出,猛地擊向許鏡還。
拳勢如若雷電,刮起勁風,排山倒海般逼來。許鏡還隻覺氣息驀地一緊,情知不可小覷,伸指如劍,勁氣從指端射出。拳頭乃是血肉,照理這一記颶風劍指發出,祁玉穀的拳頭必然血肉橫飛,誰知指勁一遇祁玉穀拳勁,竟被生生蕩開。這讓許鏡還大吃一驚,見祁玉穀拳勁已經逼近胸口,連忙左足一點,身子飄然向後,以避拳勁。
祁玉穀一拳打出,毫不停留,立馬搶上一步,又打出第二拳。第二拳的拳勢剛剛發出,第三拳立馬跟上。這是九龍山拳法中的絕技“神龍三推浪”,三道拳勁,一道接一道,層層疊疊,敵人躲過第一道,逃不掉第二道,躲過第二道,逃不掉第三道,是很厲害的殺招。
許鏡還雖然指法精妙,但內功修為遠不如祁玉穀深厚,不敢硬接祁玉穀拳勁,當下雙指如飛,指勁不斷發出,不過一遇上拳勁,便被蕩開。其實許鏡還明知自己的指勁敵不過祁玉穀的拳風,之所以不斷發功,不過是為了一阻拳勁來勢,腳下運起輕功,身形不斷倒退。誰知祁玉穀不依不饒,又接連發出三拳,力道比之前三拳還雄厚。許鏡還已經退出十餘丈之外,心想自己被死死的三招拳法逼得這樣狼狽,不禁暗自著急。
此時祁玉穀第一道拳勢尚未衰退,又發了三拳,九道拳勁,山呼海嘯般向許鏡還湧來。許鏡還身形退得飛快,拳勁來得更快,已經逼到了鼻尖。許鏡還腳下不停,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口中發出一聲長嘯,直傳九天。緊接著雙手環抱,如若抱球,旋轉九周之後,猛然推出。祁玉穀本想靠著自己勢如推山的拳勁,大步向前,誰知許鏡還這麼雙掌一推,隻覺得前方驀地起了一座氣牆,拳勁全打在那氣牆之上,隨著氣牆四麵發散,不久力道便消磨無形。
祁玉穀正自驚愕間,忽聽靈音子叫道:“祁兄,這是天巽炁,不可小覷啊!”祁玉穀猛然醒悟,說道:“久聞江家的天巽炁精妙無比,凝氣成牆,有如推雲童子,散氣傷人,有如布霧郎君。尊駕外號泣風郎,自是精研此法,老夫倒要討教討教。”說著拳如霹靂,向那股氣牆上鑿去。許鏡還全然不理會,氣凝如嶽,從容化解祁玉穀的拳勁。
打了十幾拳,氣牆渾然無事,祁玉穀知道單憑拳勁,無論如何也鑿不破這堵氣牆,微一轉念,心下有了計較,不再打算攻破氣牆,雙手成掌,推著那股氣牆,向許鏡還逼去。許鏡還一驚,他從沒想過有人會用這種法子來對付自己的神通,他雖然神通精妙,但外家功夫差祁玉穀太遠,二人以氣牆為界,比拚著內勁,許鏡還一步步向後退著,支撐艱難,祁玉穀的內力卻如波濤洶湧,愈發強勁。
一步一步,許鏡還退向了那株老樹,再退得三步,背脊已經抵住了樹身。那老樹一逾千年,盤根結虯,根基甚為牢固,許鏡還倚樹為憑,強撐著祁玉穀。祁玉穀眼見許鏡還沒有退路,心中暗喜,一提真氣,手上加勁。許鏡還已經無法後退,對方勁力又不斷湧來,原本伸直的雙手漸漸被壓得彎曲,那股氣牆已經越逼越近,許鏡還心想,如若撤去氣牆,祁玉穀的勁力必然打到自己身上;如若不散,祁玉穀推著那氣牆向自己壓來,隻能不住後退;若說撤牆上躍,祁玉穀剛猛的氣勢又壓得自己無法脫身,左右無法,隻能苦苦硬撐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