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疊一驚,忙道:“您……您是桓老天尊的夫人?!”徐夫人道:“從前是,現在不是了。”明疊奇道:“從前是?”心想其中必有緣故,但涉及別人的私事,倒不好意思發問。徐夫人卻不以為意,說道:“我是他原配夫人,是父母定下的婚約,嫁給他之後,我夫婦感情甚篤,過了一陣安生日子。當年他前往西界,與月國夷人交戰,我便在老家等他回來。後來他與立極帝交戰敗北之後,回來接我隨他渡海,誰知,那時他已經娶了另外一個夫人。”
聽到這兒,明疊“啊”了一聲,徐夫人續道:“那個女人姓薑,是仙墨梨園掌門的女兒。”明疊不知江湖掌故,便問道:“仙墨梨園是什麼,戲園子麼?”徐夫人道:“那是江湖上的一大門派,門下人眾盡是梨園弟子出身,將戲藝融進武藝,在武學一脈中別開奇徑。仙墨梨園的薑掌門率同門下弟子支援月華大戰,那薑氏也在其中,她就是在那時與桓大首領相識的。”明疊道:“若是這樣,那可就是桓大首領的不是了,出門在外,背著妻子和別的女人相好,這太對不住您了。”言語中大有憤懣。
徐夫人莞爾一笑,說道:“其實也怪不得他。他征戰在外,飲食起居無人照顧,那薑氏跟隨左右,將他生活瑣事打理得有條不紊,這一來二去,也難怪日久生情。男人三妻四妾,再尋常不過,我自幼讀書,卻也知道這個道理,心裏雖有一絲不快,但見那薑氏嫻淑可人,待我也甚為有禮,姊姊長姊姊短的,十分親熱。我心想,隻要她能恪守婦道,好好侍奉夫君,那便是家裏之福,桓大首領能有個體貼人,我也算有個臂膀。”
這番話出自真情,不似作偽,明疊聽來,心裏雖然認可,但終歸有些不忿,說道:“您心也忒寬點兒了。”徐夫人察言觀色,知道明疊心裏所想,便道:“公子一定心想,我太過怯懦了。”明疊心下確是此念,不過不好明說,見她點破,便點頭默認。徐夫人道:“我生性如此,便說我怯懦,也是沒錯。我隨著他們一起去了海外,在花瑕島安定下來,那時正巧和薑氏同時懷孕,我生了個兒子,薑氏生了個女兒。”
明疊道:“您還有個兒子?”徐夫人點點頭,說道:“他們島內的事務,我原不大在意,有了孩子之後,更不去理會,隻一心一意待在內宅,相夫教子,隻要家裏安生,便是最大的福分。”說著臉上露出溫馨的微笑,好似回憶到那一段好時光一般。
隻聽她續道:“到了花瑕島之後,桓大首領重新編排了島內首領,將所有人馬分作五個壇。一為冷月壇,壇主是當年月華大戰中的三軍統領明保深;二為飛星壇,壇主是桓大首領的副帥玉岐鳶;三壇為流陽壇,壇主是桓大首領的軍師易舟軒;四壇為寒風壇,壇主是裴漠符裴將軍;五壇為落霞壇,壇主是馮金雁馮將軍。分壇之後,眾人尊稱桓大首領為‘天尊’,至此,島內人眾便稱呼他‘桓老天尊’。”明疊道:“原來那馮將軍是花瑕島的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