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被任敬賢所製,頭頂又有指勁逼來,那男子知道躲避無望,隻得強行硬接這一招。霎時間情形凶險之極,荷姨娘見狀一聲驚呼,大喊道:“不要!”任淑君向來心疼這個愛妾,一見她驚呼,也不由自主地喊道:“不要傷他!”任崇聖指力發出,已然收之不及,隻見任敬賢從那男子背後轉出,對著那記指力打了一掌,那指力被掌風一擾,去勢稍偏,打在一棵枯樹上,登時枝椏斷裂,木屑橫飛。
任落華道:“這招叫‘栽多不為待重陽’,是借力打力的功夫,下一招敬賢會使‘此花開後更無花’!”說罷隻見任敬賢左手手肘一頓,結結實實打在那男子心口,那男子隻覺氣息為之一塞,尚未提氣,就見任敬賢雙手手腕相合,十指箕張,有如一朵盛開的花朵,“噗”地一聲,重重擊在那男子胸口。
明疊看到這兒,轉頭對任落華道:“老爺子,你有這樣厲害的功夫,怎麼不傳我?”任落華白他一眼道:“上神劍法都沒練好,就想著練其他的了?路要一步一步走才是,你若想學,我日後盡可傳你!”話音剛落,隻聽得一聲驚叫,明疊忙回頭一望,隻見任敬賢已從房上跌了下來。
原來任敬賢雙掌打在那男子胸口之時,隻覺軟綿綿如若無物,一時背上生出冷汗,暗叫不好。內功強勁者,往往虛懷若穀,胸腹不設防備,將對手引進來,待得對方入了自己之彀,想撤也來不及之時,再行發力傷敵。果然在他雙掌將撤未撤之時,那男子胸間湧出一股巨大力道,勢如奔浪,將任敬賢從房頂震了下來。
見任敬賢從房頂跌下,秦裳一聲驚呼,轉頭喊道:“老爺!”任淑君點點頭,身形一轉,到了任敬賢身子下方,伸手拍在任敬賢腰間。任敬賢隻覺一股力道將自己托了起來,登時站穩。站穩之後,任敬賢對任淑君道:“敢情那人沒用全力,是故意用詭招引我們上鉤的!”他這樣跌下略顯狼狽,心裏有些羞愧。任淑君知其心意,隻道:“那人功夫比你高得多,輸給他不丟臉,要是不敢再去鬥,那才丟臉。”任敬賢一聽,胸間意氣陡升,登時點了點頭。這時已有仆人照周毓惜的吩咐取來了兩把長劍,任淑君接過,遞給任敬賢道:“用上神劍法跟那人鬥鬥!”任敬賢點頭接過,使上輕功,複而躍上房頂。
房頂之上,任崇聖和那男子正自打鬥,那人雙掌大開大合,力道虎虎,將任崇聖壓在了自己的掌底。任敬賢拔出一把長劍,雙手使勁,向那男子背後擲去,一時劍如飛煙,疾速飛了過去。那男子察覺背後有人偷襲,一掌逼開任崇聖,側身躲避。任敬賢幾步趕上,用手中的長劍一挑,那柄長劍立時彈起,飛向任崇聖。
接到長劍之後,任崇聖一聲清嘯,兄弟二人不約而同,一左一右揮劍削向那男子手臂。那男子手掌一翻,身子俯衝,趁著二人出劍之時,衝到二人胸前,揮掌打向二人胸口。二人同時回劍護住麵門,那男子隻得罷手。見得那男子退後,兄弟二人又挺劍上來。
任崇聖使的是“祝融劍”,任敬賢使的是“共工劍”。祝融劍法狠辣犀利,共工劍法陰冷輕靈,二者配合起來,當真是所向無敵。隻見他兄弟二人相互結合,任崇聖狠刺猛劈,任敬賢輕挑橫削,隻攻得那男子措手不及。但那男子武功比任家兄弟高出許多,在他二人劍下回旋,雖說不能輕易取勝,倒也能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