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幼煙一愣,明疊見狀道:“你不打算報父仇了?”魚幼煙搖搖頭,明疊道:“這就是了,跟著來呀!”當先身如飛煙,向牢外走去。魚幼煙打疊一下心情,也隨他而去。萬馬堂的總舵十分龐大,道路曲折反複,巡邏的幫眾甚多,但此時天已大黑,明疊二人輕功又高,如若魅影穿梭一般,是故輕輕巧巧就躲開了幫眾的巡查。隻不過不知道何所為究竟在哪間屋內,這樣漫無目的地找尋未免有些盲目,明疊正要抓個幫眾過來盤問,忽聽一間屋內傳來朱城昆的聲音,當即和魚幼煙一起溜到了窗戶下麵,蹲下身子,濕了濕手指,在窗紙上輕輕一戳,湊眼過去,看裏頭是何光景。
隻見裏麵朱城昆和裘牧野正和一名中年男子說話,聽他們稱那中年男子為“幫主”,自然是萬馬幫的幫主何所為了。明疊和魚幼煙對望一眼,心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時隻聽裏麵朱城昆道:“幫主,您方才說,少幫主是被‘市井四隱’扣下了?”何所為長歎一聲,說道:“回來報信的人說,駿兒在古柳鎮遊玩之時,被一個年老廚子和矮小醉漢擒住了,聽他說那兩人的相貌,必然是橫廚子和酒老倌無疑,市井四隱二十多年沒有音訊,誰知道駿兒竟犯在了他們手裏。”明疊不知道市井四隱是誰,不禁望向了魚幼煙,魚幼煙卻一臉的不在乎,自顧自低頭沉吟,多半是思考複仇之法。
房內朱城昆道:“市井四隱向來行俠仗義,在江湖上大有俠名,少幫主究竟是因為什麼而得罪了他二人?”何所為道:“這個送信的人倒沒說。”朱城昆望何所為一眼,緩緩地道:“幫主,有句話,屬下鬥膽要說。”何所為點點頭,朱城昆續道:“您這位少爺,真該管管了,這些年為了他的事,可讓您費了不少的心。”何所為半晌無話,好久才道:“唉,慈父敗兒,我曾經虧欠他生母甚多,這些年對他太過溺愛了。”說罷默然不語。
裘牧野道:“眼下還是先把人救回來再說,幫主,您下令吧,裘牧野願意前往古柳鎮搭救少幫主,若是他們不放人,我就萬馬踏平了古柳鎮。”朱城昆老於世故,見裘牧野一派要去砸明火的氣勢,當即說道:“裘老弟稍安勿躁,還是等齊兄弟陸兄弟回來再說。這次事出突然,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方理虧,還是先禮後兵的好。”何所為點頭道:“朱堂主所言甚是,還是一切從長計議的好。”話音剛落,隻聽朱城昆對窗外說道:“外邊的朋友,進來坐坐吧!”
明疊一驚,見自己行跡已然敗露,便不再躲藏。剛站起身,隻見身旁人影一閃,魚幼煙手持玉笛,已然破窗而入,向何所為奔去。明疊怕魚幼煙吃虧,當下也躍進房中。
何所為原本就在為兒子的事煩惱,一見是魚幼煙來襲,當即怒從心起,大聲喝道:“哼,又是你這賤丫頭前來找死!”說罷掌如凝山,向魚幼煙劈去。魚幼煙揮動玉笛,刮起一陣勁風,化去來力,接而一掌擊向何所為麵門。何所為伸手一格,架開魚幼煙手臂,魚幼煙身子一躍,揮動玉笛,從上往下砸向何所為天靈蓋。玉笛本是輕便靈巧之物,魚幼煙竟將它當做雷公鑿、流星錘之類的器械砍砸,這令何所為大吃一驚。
當下何所為不理會玉笛的攻勢,左手向前一探,右手拍向魚幼煙小腹,這一招聲東擊西,是要逼得魚幼煙主動撤去玉笛,不然的話就要生生被這一掌的掌力擊死。果然魚幼煙手腕一轉,撤去玉笛,揮掌去抵擋何所為的掌力。魚幼煙尚身在半空,隻見何所為猛地撤出掌力,身子一躍,比自己為高,橫腿一掃,正向自己的後背掃來。這一招凶險萬分,稍有差池,魚幼煙必將身受重傷。隻見魚幼煙把玉笛插向腰間,一聲嬌斥,身子竟在半空中打起旋子來,身影飛轉,霎時間刮起一陣勁風,多股勁氣發散出來,射向何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