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侯猜的沒錯,厲元朗一直通話中的手機對象,正是水婷月。
水婷月電話打來的時候,厲元朗正在開車回甘平縣的路上,虧了他有藍牙耳機,不然駕駛證上的那點分,非得給扣光不可。
厲元朗救了老爸一條命,水婷月對他的態度也大有改觀,話自然就多了起來。
其實不止是她,她爸爸蘇醒過來,知道厲元朗是他的救命恩人,接連說了三句:“這小夥子不錯。”
不同於老婆穀紅岩,水慶章對厲元朗沒有壞印象,當年水婷月和厲元朗的事情,他是站在水婷月這邊的。女兒大了,有自己的判斷能力,婚姻大事,她本人做主就可以了,父母隻提供參考意見,真正過日子的還是兩口子。
隻可惜,水慶章的話在這個家裏麵,無足輕重。穀紅岩是省建行副行長,非常強勢,她有一個強大的家族勢力,水慶章能走到今天,穀紅岩娘家人給了很大的助推力。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水慶章自知這點,加之他性格隨和,家裏大事小情都是穀紅岩一個人說了算,他也認可,早就習慣了。
聽水婷月透露,她媽媽穀紅岩得知厲元朗救她爸爸這事,一句話沒說,不說不等於沒有態度,水婷月跑出來給厲元朗打這個電話時,穀紅岩還問她,是不是打給厲元朗的,水婷月點頭承認,但是,穀紅岩竟然沒有阻攔。
這就是一個好兆頭!
其實,他當時真沒想別的,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和死神賽跑,與死神爭奪,盡最大努力救活一條生命,僅此而已。
不過,若是能得到穀紅岩的轉變也未嚐不可,他和水婷月之間橫亙的唯一障礙就是穀紅岩,如果障礙解除,或許……
厲元朗嘴角微微上揚,而手機那頭的水婷月仍舊滔滔不絕,不是情話,全是老爸轉危為安後的喜悅之情。後來要不是有人叫她,她還會說個沒完。
結束通話之前,水婷月告訴厲元朗,她爸住院這件事不要外傳,擔心廣南市那邊知道,上門探視的人肯定絡繹不絕。在這關鍵時刻,正是表現的最佳時機,送錢送物的大有人在。不收不好,收,更不好,而且迎來送往,對她老爸病情康複也沒益處。
厲元朗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忽然間他有個想法,就問水婷月:“水書記的病情,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我爸恢複很快,隻需靜心修養,現在打的多是營養心肌的藥,沒什麼大礙,估計再有個三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厲元朗略作思索,沉吟道:“甘平縣燕遊山療養院,山清水秀,景色怡人,空氣清新,我想對於水書記全麵康複,是個不錯的去處。”
“療養院?”水婷月不解說:“會不會醫療條件太過簡陋了,你也知道,我爸爸他……”
“不用擔心,這家療養院隸屬於省醫科大學,醫療設備齊全,醫生技術水平自然沒得說。這是縣裏剛出了車禍,不然的話,每年這個時候,縣領導都要去燕遊山療養院住上幾天,一是休息療養,二來也是趁此機會檢查一下身體,說實話,這裏的醫療水平比縣城醫院都要強上許多,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是麼?等我和爸媽商量之後再答複你。元朗,這一次,真的感謝你!”
厲元朗連忙客套幾句,這 句,這個長達四十分鍾的手機通話時長終於結束。他低頭一看,好家夥,這期間一共有三個手機號打了二十多次,隻有一個他熟悉,是季天侯的,其餘兩個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