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外麵如何忙乎突然昏厥的鄒紹來,裏麵這桌人無暇顧及。恒士湛一進來,大家都呼啦啦起立拍手。

他一一和大家打著招呼,並和個別人握了握手,然後在方玉坤和金勝的陪同下,走到主位的位子坐下。

官場上的座位是有講究的。恒士湛左側是方玉坤,右側是金勝,而方玉坤的另一邊則是付豔華,金勝這邊是林木。以此類推,都是按照黨內排名安排,不是隨便坐的。

所以在最末端,一邊是縣委辦主任於鶴堂,另一邊就是方文雅了。

正好他們倆之間有個空地方,這是菜口,專門留做上菜用的。厲元朗去旁邊搬了一把塑料椅子,管服務員要了一套餐具,規矩坐下。在座各位官都比他大,他坐這裏正合適。

厲元朗衝左側的於鶴堂微微點了一下頭,剛才於鶴堂被方玉坤訓了個大紅臉,都把氣算在厲元朗頭上,不過表麵還要裝出樣子,頷首應付過去。

反觀方文雅則是報以一個玩味笑容,把厲元朗弄得後背直發涼,這個美豔小媳婦別再想出什麼壞點子整他吧。

方玉坤率先站起身,端著酒杯環視一圈,對在座所有人說:“歡迎恒部長和豔華副部長到我們甘平縣來,在此我代表縣委縣政府,敬恒部長和豔華副部長一杯酒,二位隨意,我幹了。”

恒士湛穩穩坐著,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付豔華女中豪傑一般,豪爽的一口喝幹,還亮了亮杯底。

在下屬麵前,領導要端著架子,喝酒喝一小口已經給了麵子,若是拿白開水,下屬也不能說什麼。

恒士湛算是不錯抿了一小口,但是付豔華就不一樣了,她在市委組織部是副部長,又不是常務副,排名比較靠後,和方玉坤同為正處級。

以前她在市委,方玉坤在市政府,偶爾有工作上的接觸,算是半個老熟人,這個麵子她不能不給。即便今天身上有親戚來了,可必須咬著牙也要把這杯酒喝下去。所以說,女人身處官場不容易,要有豁得出去的精神,當然,這裏指的是喝酒。

“哈哈,豔華副部長夠爽快,一會兒,大家都得好好陪一陪她。”方玉坤打著哈哈,一眼瞄見了方文雅,這一大桌子,就付豔華和方文雅兩位女士,有點蔥花的意味。

於是乎,方玉坤半開玩笑的非讓方文雅單獨敬付豔華一杯酒,付豔華偏著頭笑問:“方書記,喝酒總得有個理由吧,這杯酒的理由是什麼?”

“這個……”方玉坤摸了摸鼻梁骨,打趣道:“你倆都是同性,這總可以了吧。”

同性,這和後麵加個“戀”字的那個奇特愛好很相近,容易讓人浮想聯翩,這個玩笑話,略微帶點黃顏色。

官員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和異性開玩笑多少有點葷腥,實屬正常。隻不過,級別越大越有收斂。方玉坤本意是想調節一下氣氛,而拿女性作為話題,是所有男性的鍾愛,何況,這倆女人都有姿色,年齡不同,卻各有千秋。

一個像熟透了的水蜜桃,水多汁甜;一個似雨後的葡萄粒,嬌豔欲滴。

聽方玉坤這麼一說,在座的人,尤其男人都跟著哈哈笑起來。就連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恒士湛也眯起眼睛,笑眯眯直視著方文雅,表情裏折射出某種特殊含義。

一時間,方文雅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她雖然是個直性子,可沒有心理準備,一時間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隻是一味的搓著雙手。

倒是付豔華,畢竟久經沙場,吃過見過。從恒士湛細小的麵部變化裏,就能讀懂他的心思,於是打圓場道:“文雅同誌,方書記都發話了,你又是在方書記領導下,宣傳部今後需要縣委支持的地方有很多,我看這杯酒你怎麼也得喝了。來,我作為老大姐,先帶個頭,咱倆單獨喝一杯,就為了……女人也是半邊天這個理由喝。”

“女人也是半邊天,好啊,豔華,你這個提議不錯,我讚成。”恒士湛美滋滋帶頭拍起了巴掌,自然贏得其他人的讚同,劈裏啪啦的也都鼓起掌來。

這桌最大的領導都發話了,要是不喝酒也太不給人家麵子了。可關鍵是,方文雅現在是滴酒不能沾的,上次陪心情不好的閨蜜水婷月喝酒,她也隻喝了檸檬水。

結果弄得她臉漲通紅,本來方文雅長得就有幾分嬌媚相,臉一紅,又是在哺乳期,這時期的女人別有韻味,一來一往,反而更加誘人和有味道了。

急了半天,方文雅咬著嘴唇擺手說:“恒、恒部長,方書記,金縣長,各位,我、我實在不能喝酒,身子不方便,那個、那個厲元朗知道……”

嘩……眾人嘩然,都不可思議的看向厲元朗。

什麼情況?厲元朗知道方文雅身子不適喝不了酒,他倆是什麼關係?絕大多數人認為方文雅一定是親戚傍身,而厲元朗肯定和方文雅有曖昧關係。一句話不慎,引來天大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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