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何意,僅是月某人對自己的拙技頗有信心,對付姑娘的冬蟬足矣。”
月疾風這顯而易見時挑釁譏諷的話並未讓女子有多惱心。
她冷冷回道:“這是皇上的旨意,莫不是月掌門要抗旨。”
“姑娘,咱們在某種程度上,算是同一船上之人,而這條船上沒有旭峰晨輝也沒有皇帝,”月疾風說,“所以咱們若仍舊不開門見山的話,恐怕最終隻會沉掉我們自己,月某抗旨,姑娘何嚐不是?”
女子聽完月疾風的話,稍有一愣,然後複又帶路向前走。
月疾風跟在其身側,等著她思索妥當。
女子果不其然在走到一處大宅門口時定住腳步,轉而看向月疾風。
“月掌門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月某所行之事代表的不是自己一人,而是整個定華派,姑娘也是如此;月某不會因皇帝的幾句話或任何威脅而放棄掉自己的弟子與門派,姑娘想必也是如此,”月疾風說,“姑娘不必遮掩,這點姑娘心裏清楚,月某清楚,皇帝亦是清楚。”
“月掌門知道我是何人?”
“我的弟子已經將所有的事情告訴我了,我不僅知道姑娘是何人,還知道更多的事,比如朝廷對我那幾位弟子的所作所為,”月疾風不急不緩地繼續說道,“月某不相信姑娘從頭到尾有一丁點要帶我們剿滅'冬蟬'的想法,皇帝更是不會相信,而他給姑娘這個將功補過的機會,無疑是在測試——他想從中知曉新的侍衛司究竟是會遵從皇命還是效忠旭峰晨輝。”
女子沒有說話,認真的聽著。
“而之所以讓姑娘單獨帶月某和弟子來,則是為了斷掉定華派的其它路,”月疾風幾乎是以肯定的口吻說,“'冬蟬'不止是有二十一人,而姑娘帶月某所去的地方,恐怕並不僅僅隻有一人,他們也非如姑娘所講是坐以待斃,所以屆時我們兩方必定會動起手來,而真若如此,最後無論輸贏,定華派都不可能再與旭峰晨輝站一路去——因為我若清剿了你們,旭峰晨輝那邊便會認定定華派已站皇帝那方,而你們若殺了我,整個定華派便是會與旭峰晨輝勢不兩立。”
“可……又有幾人知曉'冬蟬'與三皇子之間的事?”
“目下知者僅幾人,可午時過後,全天下怕都會知道了。”
女子頗為震驚,因為月疾風說的話基本上全屬實——最重要的,她確實是假裝順應皇帝,她自認為皇帝已經相信了她,而聽罷月疾風的話,女子意識到得重整自己的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