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皇上也要尋陳隱入宮去?”月疾風沒有應答他,倒是反問說。
方扇連忙擺手:“皇上並沒這個意思,隻是我自己想問罷了。”
“哦,我也不知道他在何處,自之前我們完成了皇上所派的旨意後,我便沒有再見過他,”月疾風故意裝瘋賣傻地問道,“我見侍衛司的很多人都在京城內晃悠,是出了什麼事嗎?”
方扇覺著有些事情不能告訴月疾風,但有些事也不必瞞著他,因為之前皇帝下旨,是讓他們一起接命清剿的冬蟬。
“實不相瞞,三皇子旭峰晨輝勾結冬蟬的事情已經徹底敗露,皇上這是要侍衛司清除京城中殘餘的亂黨,”方扇並未說他們實際隻是為了月疾風而來,“而皇上同時很掛念月掌門的安危,所以也順道讓我們搜尋下月掌門的行蹤。”
“所以說,就算我沒主動要求入宮,皇上也會派你們來叫我入宮?”
方扇一直留意著月疾風的神色,以防對方察覺到什麼危險,而突然改變入宮的念頭。畢竟煮熟的鴨子,可不能讓他再飛了——尤其還是自己掉到‘鍋’裏的。
“是,因為眼下形勢有些嚴峻,皇上可能需要月掌門出謀劃策。”方扇小心翼翼地說。
月疾風心頭清楚,實際情況遠不止對方言語般的美好和輕描淡寫。畢竟,皇帝連‘弑殺令’都發了出來。
不過,同方扇相似,月疾風也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並不會捅破這層‘薄紙’。
兩人就這般各懷心事的一路相安回到宮裏。
方扇將月疾風帶到了禦書房外,一直等到皇帝宣月疾風入內覲見,他才安下了那顆焦慮的心。
不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月疾風踏進禦書房後,藏物房侍衛隊長就急急忙忙地跑到了方扇的身邊,神色慌張地小聲嘀咕了一陣。
方扇剛放下的心,又是懸了起來。
他回望了眼書房方向,然後微微擺了擺手,帶著那人朝另一處別苑行去。
在確定此處沒外人後,方扇才開口說道:“你緩口氣,把剛才說的再說一遍。”
“是,大人,”侍衛盡量平緩自己的慌亂,“先不久,陳隱在藏物房提了幾樣東西。”
方扇眉頭緊皺,他剛才還寄希望於自己聽錯了:“他怎麼能從藏物房提走東西?”
“他手中握有三皇子的親筆書信,我們當時想著必定也是有皇上的授意,所以便給他取了,剛才才知道,原來三皇子是……所以屬下趕緊過來告訴大人……”
“三皇子是三皇子,縱然是有了太子的身份,也沒權利到藏物房提走東西,”方扇責備道,“若是皇上授意,又怎不會拿聖旨,反而是用三皇子的親筆書信,你們這往輕了說都是玩忽職守的死罪。”
侍衛一聽趕緊跪到地上:“請主管大人一定要替我們想想辦法啊。”
方扇苦思片刻後,問道:“陳隱取的是什麼東西?”
“魂……魂玉。”
“是那五枚魂玉?”
“是……”侍衛也知道是闖了大禍,所以越說越沒了氣力。
方扇兩手捂著臉,深吸了口氣:“取走了多少枚?”
“兩枚……”
“皇上可知道?”
“還不敢稟告皇上,”侍衛頓了頓,小聲問道,“大人,有沒有可能真是皇上授意三……”
“皇上沒有也不會這麼做,”方扇直接打破了屬下的那一絲絲僥幸,“這件事不在你或其他幾人,而是牽連整個侍衛司,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們竟然給我搞出這麼大個婁子。”
侍衛低著頭,吞吞吐吐地詢問道:“大人,現在是否全城搜捕陳隱,盡快將魂玉給追回來?”
“廢話,如若不然還等他自己還回來,”這話剛一說完,方扇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等等,不能去搜捕陳隱。”
方扇心中暗自盤算:這邊月疾風的事情剛算是脫了手,他徒弟陳隱又搞出了個更加棘手的事情,藏物房一向就歸侍衛司管,皇帝若是知曉了此事,不僅這些人要受罪,我也鐵定逃不了幹係。
“那……該如何是好?”侍衛急問道。
“眼下,隻能丟車保帥,”方扇神情變得冷峻了許多,他湊到侍衛耳邊,說,“你速去殺掉當時值守藏物房的其它侍衛,完事後給自己補上一劍,就說是陳隱殺了侍衛,硬闖入藏物房盜走魂玉。”
侍衛顯然被方扇的計劃嚇出了一身冷汗:“這……”
“我知道這麼做很困難,但非如此,不僅他們得死,你這個做隊長的也會賠命進去,”方扇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眼睛,氣勢咄咄逼人,“皇帝現在正在清算三皇子的殘黨,寧可是多殺,也不會少殺,他們幾人的死,既能救你的命,也可免讓侍衛司再受一次重創,於這個節骨眼上,乃唯一可行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