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屬後背冷汗刷地便下來了,麵部肌肉僵硬,“我們抵達現場的時候,沒有采集到信息,醫院的血液樣本也顯示正常。據司機口供,當時有一名學生路過幫忙處理了傷口,應當是對方解了蠱。”
解蠱?
這種字眼在信奉法律跟科學的男人眼中,何其可笑,但此時他隻問道:“人呢?”
“人……跑了。對方戴了帽子,司機沒看清楚,隻說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穿著鎮上高中校服。”下屬每回答一句,都感覺屋子裏氣溫在狂飆至零度。
這種半路被截胡的事情,他們還是頭一回遇到。
男人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索什麼。
夕陽的餘暉大片大片灑進落地玻璃窗裏鬥,落在男人寬肩窄腰的挺拔身體上,黑色製服的肩頭是一把金色利劍,代表著公正與權威。
與那張眉眼深邃,俊美的臉形成一種極度反差。
半晌,他下了一道命令。
“去縣高中。”
蘇瑾出去溜達一圈回來,下課鈴才堪堪響起,又過了幾分鍾,教室裏才走出一連串垂頭喪氣的學生。
顯然,這場考試折磨得他們身心俱疲。
進了教室,她把剩下的早餐分給另外三人。
“啊,蘇瑾,還是你舒服,想不考就交卷,不用怕拎著試卷回家挨揍。”
周子言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羨慕。
“誰說的。”蘇瑾坐下,莫名其妙看著他,“我認真寫完才交卷的。”
聞言,周子言翻了個白眼,“是是,你認真寫了十分鍾。”
說完,便埋頭吃起了包子。
閆俊跟牧野也是一臉無語。
第一次看見亂答試卷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下午放學後,蘇瑾被拉去了周家。
周子言三人的家長已經趕回市裏工作,這邊的別墅平時隻留給三人住。
夜裏,周子言就來了一場鬼故事比賽。
結果其餘三人沒事,他自己被嚇得半死。
第二天上學掛著黑眼圈進教室,看到第一節課又是化學,頓時生無可戀。
果然,上課鈴剛響,就見化學老師準時邁進教室。
手裏還拿著厚厚的卷子。
“昨天的隨堂測試,成績出來了。”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話的時候,忍不住一直往蘇瑾的位置瞥,好像心不在焉。
“嘖,你肯定是考砸了,這老師號稱滅絕師太,這回你要自求多福了。”閆俊在一邊對蘇瑾表示同情。
牧野抄著手,語氣有些冷,“誰讓他不懂也不問。”
話落,講台上的化學老師輕咳了兩聲,直接點了蘇瑾的名字。
“這次隨堂測試,我重點要講一講班級裏的新同學,蘇瑾。他……”老師欲言又止,似乎在做心理建設,深呼吸一口氣後才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他考了滿分,是全年級唯一一個滿分。”
劈裏啪啦。
看書的,拿筆的,玩橡皮擦的,在這一秒全部掉了一地。
每個人都張大了嘴巴,維持靜止模式,回憶起昨天折磨了他們將近一小時的那場考試,最初十分鍾就早退,留給他們一個瀟灑背影的少年,一瞬間表情都成了驚恐。
這特麼還是人嗎?!
等試卷發下來,牧野三人看著那張完美到無可挑剔的100分,心裏也發出了同樣的疑問。
“這種擴展題你也會,山裏教學這麼好的嗎?”牧野忍不住指著最後一道大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