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覺得蕭言欽是裝病。
包括蘇瑾跟蕭禦寒。
於是出了會議室，兩人深夜去了一趟監獄。
蕭言欽已經被轉回了牢房，正仰麵躺在床上休息。
聽到腳步聲，他先笑著開口道：“你們再不來，我都要睡著了。”
這人仿佛天生就帶著狂妄，即便到了如今這幅田地，也永遠都一副運籌帷幄的淡定模樣。
“這不挺健康的嗎，活蹦亂跳的，聽說還在醫務室吃完了一整個盒飯。”
蘇瑾看他晃著腳丫子，不禁嗤笑道。
聞聲，蕭言欽坐起了身，眼睛盯著她半晌，忽地開口道：“你這幅樣子，很像一個人。”
蘇瑾心頭沒由來地一跳。
尚未反應過來時，便聽身後蕭禦寒冷漠的聲音道：“誰？”
“嗬嗬，何必明知故問呢，你不是應該最熟悉她的嗎？”蕭言欽反問，將視線輕飄飄移到蕭禦寒身上，緊接著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殺她？”
聽到這裏，蘇瑾心裏咯噔一下，驟然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下意識回頭衝蕭禦寒道：“大哥，不要聽！”
他是故意的。
然而這一處死穴仿佛一戳一個準，蕭禦寒幾步上前走到欄杆邊上，冷硬的麵容微微緊繃，“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嗬嗬，大哥？你跟這個小家夥關係倒是親近，以前怎麼就那麼慫呢。”蕭言欽故意笑話他，又拿話刺道：“對，你連三叔都能送進監獄，就為了得到這個位置，一個女人又算得了什麼呢。”
“……”
蕭禦寒沉默。
但蘇瑾能感覺到那一瞬間對方身上每一寸肌肉都處於緊繃的狀態。
那是人類下意識的應激反應。
也可以說是，戳中了痛處。
“但是能怎麼辦呢，你打小就這幅死樣子，什麼都不稀罕，好像做什麼都打擊不到你，那麼唯一剩下的也隻有她了。”蕭言欽像是一個卑劣的垂釣者，一直不停用Z當誘餌，一下又一下攻擊著蕭禦寒的心理防線。
直到他薄削的唇動了動，終於問了那句，“所以，是因為我？”
“不是！”蘇瑾忍無可忍，上前一把扣住蕭禦寒的肩頭，用力之大，指尖都嵌進了對方肉裏。她厲聲喝道：“大哥，他在激你，瓦解你的心理防線，Z元帥的死籌謀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是因為一樁私人恩怨。”
如果蕭言欽真的心胸如此狹隘，也做不到今天這種地步。
然而蕭禦寒卻像是著了魔，異常執拗，再度開口詢問。
“所以，有我的原因？”
蕭言欽盯著欄杆外的兩人，似乎覺得格外好玩，又拖長了音調，玩味道：“啊，誰知道呢。”
“混蛋！”蘇瑾一腳砰地踹向欄杆，氣得想進去給對方一頓胖揍。
蕭言欽絲毫不懼，甚至心情愉悅得很，“來啊，進來打我，明天我就要求當庭驗傷。現在網絡上言論不好聽吧，再追加一條，十大首腦也得迫於壓力放我出去。”
“小朋友，這世界從來都不是打打殺殺就能稱王的，隻要我善用規則，你們一樣奈何不了我。”
畢竟，他就是專業幹這個的。
蘇瑾簡直惡心透頂。
對方的難纏程度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明天你再敢裝病，我就用蠱蟲把你叫醒，不信你可以試試。”
她也不跟對方繞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