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江異準備考武校,教室裏的學生頓時炸開了鍋。
備考武校兩大常識:首先家裏有錢,其次身體條件過硬。
衣著樸素,身材中等的江異,怎麼看都不和這兩項沾邊。
有人好心規勸:“武校可是無底洞,你怎麼敢起這種念頭?”
“難道是被富婆看上了,想練練腰力?
好兄弟,求富婆聯係方式,我也不想努力了。”
很明顯,這是班級裏的沙雕。
也有人陰陽怪氣,嘲諷江異異想天開,浪費父母的錢。
江異這能慣著他?
直接比出國際友好手勢回懟:“我爸媽願意給我浪費,你不會是沒有爸媽,在這嫉妒我吧?”
“你他媽……”
“安靜!”
沒等陰陽怪氣的學生發作,老師一巴掌拍在講台上,粉筆沫子把前排學生妝點得很無辜。
“考武校憑個人意願,不要影響其他同學。”
任課老師明顯帶有警告意味的發言,讓陰陽怪氣的學生自覺閉嘴。
江異還想嘲諷兩句,直接被老師一個眼神殺給摁了回去。
下午放學之前,江異備考武校不參加晚自習的申請,被成功批了下來。
消息一出,頓時引出一片紅眼病患者。
一群學生崽子嗷嗷叫喚著要考武校,拒絕上晚自習。
當然了,絕大部分人也就是過過嘴癮。
不是誰都能像江異這麼有魄力。
不跟家長商量,就敢直接擅自決定自己的人生。
回到家裏,這一世同為苦逼打工仔的老爸老媽都沒下班。
區區六十平,兩室一廳的小屋,居然顯得有一點冷清。
雜七雜八的生活用品堆在客廳,讓本來空間顯得更加擁擠。
所幸被老媽收拾得井井有條,倒也沒有亂的感覺。
也讓這個狹小冷清的房子,多了幾分煙火氣息。
燒開水,拔雞毛,開膛破肚,清理內髒。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像炒菜做飯這些生活技能,根本跑不了。
雞毛留著可以賣錢。
雞脖頸裏的喉管,雞爪上的角質層,小肚雞腸裏埋伏的各種“餡料”,通通扔進垃圾袋。
砧板上,切菜刀被江異穩穩握在掌心。
刀刃如同破解機關密道似的,遊走在公雞骨架的縫隙之間。
隻聽見一陣哢噠哢噠聲,雞身被快速分解開來。
切菜刀不比剁骨刀,碰上骨頭這類硬碴子,且不說費力不討好。
硬砍都容易卷刃。
江異也是經過長久的訓練,才練出這一身手藝。
處理完雞身,剩下的內髒就輕鬆了了許多,
將雞心,雞腎這些內髒清洗幹淨。
砧板上一陣銀光亂舞,兩三個呼吸過後,新鮮生猛的雞雜已經水靈靈擺在了碗裏。
大火,重油,猛料爆炒雞雜碎。
雞身則是放進高壓鍋裏,配上幾味養身的藥材煮湯。
房門再被打開,率先進屋的是老爹江福。
手裏提著老媽朋友圈發的生日蛋糕。
光鮮亮麗的包裝盒,和他一身灰塵形成鮮明對比。
出於對自家老爹的名字的吐槽,江異從小就喜歡稱他為“江福好漢”。
並且經常鼓勵老爸老媽趕緊造個妹妹,好和自己組成“江福兒女”組合。
可惜一直未能如願。
老媽趙怡拎著一袋子菜走進來:“好香啊,壽星今天辛苦了。”
從老媽手中接過菜。
江異有理由懷疑,自己這名字是從父母的名字裏,分別取出一個字拚湊出來的。
並且還被登記處打錯了字。
感覺有點cao蛋。
對於老媽,他也喜歡調侃名字,管她叫“趙姨”。
因此時不時就喜獲來自老媽愛的巴掌。
老媽趙怡是個很傳統的女性。
在家洗衣做飯帶孩子,出門幹活養家糊口。
唯獨怕老鼠這種小東西,也算是為她樸素的人設,增添了一份小女人的弱點。
“一眨眼的功夫,我們家的小男子漢已經長成大男子漢了。”
趙怡滿臉歡喜看著自家大兒子,仿佛今天是她過生日一樣。
飯桌上,江福就著雞雜,將酒杯裏的液體一飲而盡,大氣說道:“兒子,你有什麼生日願望,盡管說出來!”
江福屬於典型不善言辭的悶葫蘆父親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