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聲,一個虎背熊腰,身材魁梧的中年漢子推門進來。

這人一身天藍色運動服,胸口前還掛著個鐵哨子。

正是三班的體育老師。

體育老師過來的目的很簡單,讓江異去上體育課。

在這個怪異橫行的世界,不求打得過怪異,起碼遇見危險你能有逃跑的體力。

於是乎,體育課從來就不是擺設,體育老師的校園地位也得到了史詩級加強。

就比如現在,人家敢跟班主任搶學生。

被體育老師貼臉要人,老鄭完全是一臉懵逼。

雖說江異經常往自己這跑,可他現在跟前也沒有人啊?

話說江異這小子逃課了?

還是打著他這個班主任的旗號?

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另一頭,打著找老鄭補課的旗號,公然逃課的江異,正雙膝盤坐在教學樓頂部。

頭頂正上方天空澄澈碧藍,烈陽如火。

隔著千萬米高空撒下來的陽光,給他在體表鍍了一層“金漆”。

體內血氣在功法作用下,隨著意念集合調動。

從散亂地分布在周身各處的烏合之眾,變了一支令行禁止,完全聽從江異調遣的精銳之師。

被集合起來血氣,被江異小心翼翼地控製著,進入玄而又玄的經脈之中。

經脈如網,遍布全身。

確實存在,偏偏又肉眼不可查,不可見。

明明都已經知道了分布位置,可就是找不出切實的存在的證據,解剖都解剖不出來。

血氣才剛剛進入,肉身立刻做出反應。

血肉,皮膚,骨骼,五髒六腑像是得到了信號,同時輕微的震顫起來。

周身各個組成部分,短時間內驟然失去大量血氣。

江異不止臉色,全身的皮膚肉眼可見變得鐵青起來。

體表溫度更是極速下降,到達了一個正常人身上絕對不應該出現的數值。

正式武者如果上前仔細側耳傾聽,

便能夠從他身上,隱隱約約聽到十分輕微的流水聲。

輕微如線,細若遊絲。

與此同時,江異渾身毛孔主動張開。

體表之前所積累下來的太陽光熱量,被一股奇異的吸引力牽動。

順著毛孔開放的通道,猶如被海綿吸收的水分一樣,一股腦全部鑽進他的身體裏。

在千絲萬縷太陽熱量和太陽光的補充,江異快速下滑的體溫明顯得到了控製。

皮膚上的鐵青色逐步消退,甚至帶著幾分金光隱藏在深處。

經脈內部,被抽調過來的血氣能量,正以一種急促的謹慎,快速穿梭在狹窄的經脈甬道中。

遠超出正常經脈甬道容納量十數倍,甚至是數十倍的血氣,撐得江異周身各處劇痛無比。

這痛苦不是單純意義作用在肉身上的刀砍,針紮。

而是發生在身體內部,無法用語言描述的虛幻痛苦。

隻存在於感覺,偏偏又能作用在身體上。

痛苦折磨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江異真正體會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覺。

所幸結果是好的。

經過經脈內部甬道的淬煉擠壓。

原本看似渾厚,充盈的血氣能量,比之前變得更加凝煉,具有質感。

雖然在經脈裏走了一圈,再出來的血氣能量體積十不存一,但是它們的品質也同樣不是先前可以比擬。

舒展的毛孔重新閉合。

用於維持體溫的太陽光能量,還殘留在肉身之中發揮熱量。

本著勤儉節約的良好美德,江異果斷將提煉後的血氣,和太陽光能量混雜在一起。

太陽光的能量源自太陽,既能溫暖光照萬物,也同樣可以灼燒萬物,

哪怕江異的血氣能量得到提純,依舊被蒸發了大半。

也幸虧血氣能量得到提純,要是之前那種虛浮狀態遇上太陽光的熱量,怕不是分分鍾被一把火燒光,

“呼~”

血氣消耗大半的江異,感受著體內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太陽氣息,難免有些失落和無奈。

下意識摸向兜裏,想拿個負鼠零食補充血氣。

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負鼠一家子已經吃光了。

“水磨功夫,好煩。”

“沒錢也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