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才的舉動,所有的人都不敢小覷南齊燕,而且有無涯這個俊美卻無情的修羅在,他們也不敢再造次。
那兩個人再說不出話,乖乖原地呆著喘息。
“北部幾番已經有王打出旗號公開對抗朝廷,清河王身為南秦臣子,必然會站在朝廷一麵,本妃一介婦人也知道享著誰的俸祿就應該替誰分憂的道理,眾位都是飽讀詩書的國之棟梁,更應該有這個心思吧?”南齊燕一邊說著,一邊警惕地打量著在場的所有人。
眼光敏銳的她立刻發現屋子裏的人目光可以分成幾等:有的對自己的話持著明顯的讚同態度,有的則是觀望的中間態度,還有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看向錢行。
南齊燕心裏又有了底,這個錢行在洛郡看來有些分量——也難怪,他來了有幾年了,來了之後給就不斷打造自己清正廉明的印象,除了好點色之外,似乎沒有其他可以怎麼挑剔的汙點。
“錢郡守,你覺得呢?”南齊燕視線索性轉向了對方,自己進日來就是針對他的,這個話題正好讓他出來表一下立場。
錢行清了清嗓子,衝南齊燕抱抱拳,緩緩道:“王妃說的極是,卑職完全同意,身為臣子就應該為國盡忠。”
“那麼錢郡守是不是應該將你手下的軍隊分一些出來準備抵禦強敵呢?”南齊燕坐下,往椅背上靠了靠,似笑非笑地看著前行。
錢行幾乎都沒有猶豫,歎口氣道:“王妃應該知道,卑職已經將人馬全部貢獻出來了……”
南齊燕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然後放下,又將目光掃過去,淡淡一笑:“錢郡守開玩笑了吧?”
“王妃,卑職絕不敢開玩笑!”錢行一口咬定自己沒有開玩笑,而是說的實話。
看來這廝不見棺材不落淚!
南齊燕臉色一斂,薄唇輕啟道:“那我倒要問問錢郡守了,你為何鼓動洛郡青年去投奔北方?”
這句話一出,就像一塊巨石,屋裏的氣氛立刻不一樣了!
那錢行現實一愣,然後馬上冷靜下來,馬上反駁道:“王妃何出此言?卑職絕無此事!”
“錢行,我既是這樣說,就有確實的證據!所以你不要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南齊燕語調不高,但是擲地有聲,頗有氣勢,“順便告訴你,我們已經將剛剛離開的那幾百人找回來了……”
錢行的臉色稍稍變了,但是他依然很平靜地笑笑:“王妃誤會了,隻似乎是說過讓他們去投奔,但卑職說的是讓他們投奔大世子,可能是他們弄錯了……”
“嗬嗬……”南齊燕不由當著所有人的麵肆無忌憚地笑了出來。
那清越的笑聲如果放在之前,眾人都會看的癡迷,如此絕美的女人笑的如此燦爛,可剛剛見識過南齊燕身手,在看對方這笑,不由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錢郡守真是幽默,這種幼稚的借口都能夠想得出來!”南齊燕笑夠了,斂起笑容,冷冷看著前行,緩緩道,“本妃給過你機會了,是你不珍惜。你那日對我說洛郡有兩千兵馬,看似慷慨地拿出一千七,卻吧你剩下的近萬人士兵藏了起來,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這些兵有很多是洛郡籍貫,所以你將他們變成散兵遊勇,平時是平民,戰時是士兵,你暗中命令他們分批離開洛郡去投奔叛軍,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不過你比較倒黴,遇見的是清河王,所以你的詭計難以得逞!”
這些話如炮彈一般在屋子裏炸開了,將眾人炸得麵麵相覷!
錢行冷汗一下就冒了出來,他不知道南齊燕是怎麼就知道這些了,這些事情除了他最最得力的親信,一般人並不清楚。
“侍衛!將錢行給本妃拿下!”南齊燕清脆的嗓音喚進兩個侍衛。
錢行現在根本找不到為自己辯解的理由,隻來得及喊道:“王妃饒命!”
南齊燕示意侍衛停手,然後幾步走到錢行跟前緩緩道:“錢行,你真是辜負了王爺對你的信任!簡直死有餘辜!你現在有一個免死的機會,要不要?”
錢行沒有選擇,立刻點點頭。
“現在你立刻發出命令,叫那些遊兵散勇歸隊,我要將人馬集齊來保衛洛郡!”南齊燕想對方說明自己的條件。
錢行示意自己的衣袖:“卑職衣袖裏有兵符,拿著這個,很快就可以召集起來——卑職因為曾經有恩與番王,所以才做出這樣的傻事,隻求王妃饒卑職一命!”
南齊燕也大方,神色凝重說道:“這段時間你還是去牢裏反省一下,等王爺回來我自會稟明,到時候看他怎麼發落你——下去吧!”
說完,她揚了揚手。
錢行被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