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次四目相對。
端木淩雲直直望進南齊燕的眼底，似乎想要尋找讓自己安心的蛛絲馬跡。
“丫頭，你確定不是負氣離開的，對不對？”他一字一句緩緩問道，美如春花的俊顏清冷內斂。
南齊燕心一橫，淡淡道：“不是，我為什麼要負氣？”
“真的？”端木淩雲眼底有一點喜悅，追問來確定南齊燕話的真實性。
“真的不能再真了，王爺還有疑問麼？”南齊燕說著話，試圖將手抽出來。
此時，一個丫鬟進來對端木淩雲和南齊燕福身道：“王爺，王妃，皇上傳旨，即刻啟程，請王妃移步出府。”
“丫頭，記住，你不是我端木淩雲暖床的工具，也不是我管理王府的得力助手，你是我的王妃，這一點何時都不會改變！”端木淩雲語重心長說完這句話，轉身示意水煙和竹墨幾人將南齊燕的行裝拿好出府。
南齊燕拿著碧血劍和端木淩雲並肩往府外走去。
端木淩雲的神色深沉，依然寡言少語，隻看著自己眼前的一片地方，直到和皇上會和，他才和皇上簡單談了幾句話。
所有都準備就緒，南齊燕剛騎上逐月馬，便看見夜傾西和紫鶴也騎著駿馬從另一個方向駛過來。
端木淩雲心一沉——說這個家夥是狗皮膏藥，一點不假！
夜傾西上前來，朝耶律濬深深施禮道：“草民也願意伴隨皇上，盡自己的綿薄之力……”
耶律濬一看夜傾西來了，心裏暗暗一笑，這個夜傾西當著端木淩雲的麵也不避諱對南齊燕的好感，那自己當然要順水推舟了。
要是他和南齊燕都在濮陽，那麼日久生情也是很簡單的事，兩個人有了空間的阻隔，各自身邊再有出色的人兒，變化是遲早的事情。
“好，你也隨朕前往吧……”耶律濬含笑請夜傾西起身，示意他上馬。
夜傾西這時轉身望向端木淩雲，抱抱拳道：“在清河王府打擾這麼久，多謝王爺，夜傾西今日就要隨皇上前往濮陽，我們來日方長。”
端木淩雲什麼話也沒有說，隻微微抱了抱拳，薄唇緊抿。
出來送別的張賽花、趙冰兒以及蘇敏看著夜傾西也要隨皇上離開，臉上都是一副意味深長——那小子是隨著皇上去嗎，很明顯是隨著南齊燕離開吧？
皇上坐上馬車，隊伍開始慢慢移動。
端木淩雲也翻身上馬隨著南齊燕並肩慢慢往城外走。
“我讓四長老陪著你，你要加緊練習刀劍使法，千萬不要在戰場上吃虧……”端木淩雲仿佛有太多需要囑咐的話，但是因為心裏平靜不下來，隻好想到什麼說什麼。
他最擔心的就是南齊燕的劍法還有槍法，自己很後悔沒有提前教教她，早知道她要堅持做將軍，自己之前就不該妄想要她學習琴棋書畫，而直接交給她斧鉞鉤叉！
“嗯。”南齊燕神色淡淡，心不在焉。
剛才王府的一幕還在她的心裏揮之不去。趙冰兒那悠閑自得幸災樂禍的笑仿佛進了眼的沙子讓自己格外不舒服，自己離開她估計會輕鬆不少，最起碼沒有什麼人會與她為難了。
而蘇敏的表情就更意味深長了，高傲，勝利在握，誌在必得，這些似乎都有。
自己的離開也會讓她的施展空間更大了，她留下的目的就是端木淩雲，不是麼？
“我會給你打造一副輕盔甲，以後出城巡視記得穿，不要認為自己內力很高就不需要防護。”端木淩雲說著，看看前麵，已經走了一段路，隊伍前麵侍衛已經拐了彎。
“嗯……”南齊燕依然是這一個字，對方不過是例行公事的囑咐罷了，換做是別的將軍，他也估計是這幾句話。
端木淩雲看了南齊燕一眼，發現她神色淡然，心事重重，除了“嗯”之外，再不多說一個字，他心裏立刻滾過一陣心疼，也顧不上是在大街之上，忙道：“丫頭，你是不是反悔了，不想去濮陽了？”
南齊燕聽端木淩雲這樣一問，立刻從自己的心事裏抽身出來，淡淡道：“沒有，我隻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在想什麼？”端木淩雲看南齊燕終於說話了，忙搭話，不管她說什麼，總好過沉默。
“我在想——世事難料，一轉眼我竟然會當上將軍，奔赴戰場……”南齊燕當然不會的那個這端木淩雲的麵和他絮絮叨叨講趙冰兒和蘇敏，那隻會拉低了自己的檔次！
心在他自己那裏，想要給誰，自己攔不住，也不會去勉強，勉強來的感情最終靠不住。
端木淩雲手心緊了緊，忍不住抱怨道：“你原本可以不做……”
是啊，自己原本可以選擇不做。南齊燕苦笑著仰麵望了望一碧萬頃的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