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齊燕冷哼一聲接住——對於這個老女人,自己也沒有什麼興趣和她多說一句話。
她將休書交給身邊的水煙,然後平靜的對端木淩雲道:“我現在要奔赴京畿附近的作戰地區,沒有時間也沒有地方存放我的嫁妝,若清河王爺不拘小節,我打算先寄存在這裏,等方便時候我會讓人取走,如何?”
端木淩雲一愣,脫口而出道:“你要去北部前線?!你的劍法刀法可曾過關?!沒有實戰的經驗,豈能去那麼危險的地方?!簡直胡鬧!”
他一急,將剛才已經簽過休書這回事都忘了,立刻批評南齊燕的魯莽與輕率。
“王爺,我現在是安國將軍,理應為南秦貢獻自己的力量。多謝你的提醒,我現在隻問我的嫁妝可不可以暫時放在清河王府?”
南齊燕不想在這裏多呆一秒鍾,所以她冷著臉很客氣的將話題拉回來。這嫁妝是自己以後生活的來源,不能輕易丟掉,可現在時間緊急,自己實在沒有地方寄存。
端木淩雲這才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和南齊燕簽了字,已經再沒有關係了。他立刻感到一陣眩暈。
“你最好盡快找時間弄走,我們王府人多地方少,容不下你的東西,何況要是數目有什麼出入,你又來鬧騰,我可經不起你的鬧騰!”張賽花才不給她重返清河王府的機會,自己更不願意見到這張討人嫌的臉,“何況雲兒娶了新人,你的東西還在的話,也不合適!”
“母親……”端木淩雲再忍不住,出言製止張賽花的步步緊逼,這樣將南齊燕逼入困境,是典型的落井下石!他剛想說什麼,人群後麵傳過一個清雅的男聲。
“南齊小姐,在下想辦法吧。”一直沒有發言的夜傾西終於忍不住了。
之前南齊燕和端木淩雲沒有簽字,她還是王妃,他不能前去幫助她什麼,現在她已經不是清河王妃了,自己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邊,為她遮風擋雨,阻擋那不懷好意的惡言惡語!
難為她之前為清河王府那麼用心,現在剛一簽字對方立刻翻臉不認人,連一寸空間都不肯給她暫時留下!
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了夜傾西。
今日的他穿著一襲青色長衫,和南齊燕一樣,因為長途跋涉,俊俏難言的臉上沾染著仆仆的風塵。
他的美和端木淩雲正好相反,他溫潤隨和,仿佛三月的陽光,讓人愉悅。
既然發了言,也沒有必要一直靠後了,夜傾西說著話,神色平靜地往前走。
丫鬟嬤嬤們自動讓開,他緩步走到了端木淩雲跟前,微微抱了抱拳。
端木淩雲看見夜傾西走過來,心裏忽然說不出什麼滋味,心裏想打翻了五味瓶。他覺得對方就像在看戲一樣,看著自己和南齊燕就這麼離散!
“你的東西可以在這裏放著,還放在我們的院子……”端木淩雲機械一般吐出這句話,他無意間說到了“我們”,俊臉沒有什麼表情,但心裏立刻泛起了尖銳的疼痛——事情怎麼會到這個地步?!
“那不好意思了,我會盡快找人來弄走的——告辭!”南齊燕說完這句話,轉身對夜傾西道,“夜,我們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