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最真實的他吧?著才是他最想對自己露出的表情吧?很好。
她按照尊卑給端木淩雲行禮,對方隻淡淡道:“免了,安國將軍——你們做什麼?”
夜傾西含著笑走上前來對端木淩雲施禮道:“回大將軍,安國將軍憐憫士兵手腳生凍瘡,在下正好有一個便宜方子,可以治療,所以正在試驗,看看效果。”
“安國將軍是不是更應該看看大處?此等小事也要耗費精力,有點不值……”右將軍神色有點不滿南齊燕的行為,“天寒地凍,生點凍瘡很正常。”
“難道非要等凍瘡危急將士身體才算是大處?注意細節也沒什麼不好,千裏之堤毀於蟻穴的道理想必你也是懂的。”南齊燕不疾不徐地回擊了右將軍一句。
這個家夥看自己做什麼也不對,簡直就是豎起靶子讓自己打的主兒。
“若是做成了也好,可以在全軍使用,那你們繼續吧。”端木淩雲一片平靜,很官方地做了一個指示後,轉身離去。
夜傾西看端木淩雲的表情明顯沒有之前充滿了情感,心裏輕歎一聲,但願他可以這樣一直下去,過段時間後,他和南齊燕很可能就真的可以重新開始了。
南齊燕麵對端木淩雲的冷淡,也表現出了淡淡的從容——本來就該如此,沒有關係的兩個人,若是再有什麼瓜葛,也沒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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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齊燕等將方子變成湯藥,立刻給那些飽受凍瘡傷害的士兵服用。不僅如此,南齊燕還培訓了十多個士兵,讓他們學習最簡便的治療之外的扶助手段,來幫助那些病患盡快恢複。
她讓自己忙碌著,來慢慢消化那些不能為人知曉的悲傷與憂憤。
幾日後,端木淩雲召開了一次軍事會議,與眾人分析目前的形勢。
“叛軍在京城之前兵分了三路,我們遭遇是主力,盤龍鎮之戰是一個轉折點,有力遏製了叛軍的南下的野心。目前另兩路叛軍前進到了我們後方,很可能會對我們前後夾擊,因為探子反饋回來的信息,說正在接近我們。大家可以各自談談看法。”端木淩雲做了一個開場白,然後將主動權交給各位。
南齊燕自從端木淩雲表現出冷談後,和對方的距離退到了陌路的程度,彼此基本停留在上下級層麵,不怎麼打招呼,更不怎麼說話,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需要彼此交代,此外再沒有多少交流。
“其中有一支的主力是犬戎,他們生性凶猛,騎兵更是一等一,我們幾乎望塵莫及,要是遭遇了,我們可真是不好處理。”左將軍性子比較直,直接說出大家最擔心問題。
右將軍接過話道,指著地圖道:“那犬戎的從這裏和叛軍分開,目的是直奔洛郡方向,不,他們的目的應該是濮陽,現在折回來,肯定是知道叛軍失利,所以想要前後夾擊,拿下盤龍鎮。我們的壓力很大,犬戎有差不多五萬人,但他們那一萬騎兵太厲害……”
“要不,我們挖條深溝來阻止怎麼樣?”一個將領突發奇想到一個自認為不錯的退敵之法,“這樣他們的騎兵就沒有多大作用了。
不過他的提法立刻遭到了眾人的否定。
“那你的溝要挖多長?多寬?這天寒地凍的工程會多大?沒準還沒等我們弄,犬戎就攻過來了!”
南齊燕依然不說話,一邊聽著別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一邊安靜思考著。
一來她不想和端木淩雲對什麼話,二來不想出什麼風頭,太過鋒芒畢露也不好,還是先讓別人施展一下才華好了。
左將軍注意到南齊燕一直很安靜,便大大咧咧笑道:“安國將軍有什麼高見?不妨說說看。”
自從幾天前的火牛陣,南齊燕的聲望空前高漲起來。
所以,左將軍這句話,立刻引起了在場的人的興趣,眾人目光都看向南齊燕。
端木淩雲看到眾人對南齊燕的態度和盤龍鎮之戰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眼角閃過一絲欣慰,也做出等待狀,靜候南齊燕的下文。
若這樣的舞台可以讓她施展卓越的才華,那自己願意給她提供這個機會,幫助她真正的成長。
眾目睽睽,南齊燕也不再沉默,她纖手指向地圖:“諸位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畢竟你們和犬戎交過手,對方的厲害你們了解。不過,他騎兵雖然厲害,卻也犯了一個忌諱——長途襲遠。在我們的地盤上襲擊我們,這是他們的忌諱之二。我們隻要稍作準備,他們的騎兵就派不上用場……”
“哦?什麼準備?真的可以做到麼?”一個將領急忙問道。
端木淩雲的眼前也是一亮!看著南齊燕依然沉穩的俏臉,他心裏的情愫在緩緩流動,熱的灼人胸口。
南齊燕淺淺一笑,環視一圈:“對呀,不過要立刻準備,他們折回來很可能會給我們連續打擊,想要搓掉我們的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