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旅途勞累,南齊燕回到自己房間,很快就入睡了。
而與她毗鄰的端木淩雲,幾乎一夜未眠,隻呆坐在書案邊,想了無數的心事,直到雞叫三遍,才勉強和衣而臥,稍稍休息了一會兒。
天色微亮,南齊燕便起床,將自己打扮的精致漂亮後,才出來下樓。
端木淩雲和竹墨以及紫鶴已經在等她了。
端木淩雲也恢複到在王府時的裝扮,一襲玄衣,袖口與衣擺處是銀色的鏤空梅花花紋,衣領處露出潔白的中衣衣襟,簡單卻有一種出塵的美感。
平靜無波的俊顏看到南齊燕後,出現一抹亮光與驚豔,好看的唇角輕勾起一個動人的淺笑。
今日南齊燕穿著一件略顯簡單的素白色長錦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秀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窈窕的身段,反而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
長發重新梳成了倭墮髻,插著兩隻羊脂玉簪子,略微施粉的俏臉有顯出了原本的白嫩,唇上簡單的抹上了淺紅色唇紅,和昨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佛她還是那個整日悠閑自在的王妃,從沒有受過什麼風吹雨打一般。
“不好意思,久等了。”南齊燕含笑道歉,然後又道,“快點用膳了,我好餓。”
紫鶴和竹墨忙笑著招呼小二上菜上飯等。
端木淩雲坐在了南齊燕身邊,用眼角悄悄注視著她。
好久沒有見到她這般了,依然美得讓自己沒有辦法離開視線,時光似乎倒流了,流回到自己和她親密無間的那段時光——那時的自己真的很滿足,以為日子就會這樣一直下去。
很可惜沒有讓她真的懷孕,若是真的懷孕了,她也不會這樣決然離開自己,而自己也不可能任由她離開,而不去放下自己高傲的自尊。
一頓飯,端木淩雲吃的感慨良多。
南齊燕因為化了妝,所以吃相文雅的很多,真的顯出了淑女的特質,不過她一邊吃著,一邊也和紫鶴說著話聊天,表情很愉快。
簡單的用過早膳,幾個人騎馬上路,直奔西然的京城而去。
快近中午的時候,端木淩雲等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西然的都城也很繁華,街道寬闊車水馬龍,建築無論是民居還是其他都顯示出特有的西然風格,和南秦很不相同。
幾人騎馬來到皇宮前,遞上使碟,侍衛進去通報。
好一會兒,幾位太監才出來,含笑延請端木淩雲等。
紫鶴和竹墨因為是是從,所以不能進,端木淩雲與南齊燕一前一後跟著那幾個太監進了皇宮的大門。
寬敞的前庭,建築及其宏偉,一座大殿屹立在高台之上,顯出皇族的居高臨下。
為首一個太監斜眼看了看端木淩雲,笑著問道:“清河王爺看我們西然,宮殿是否高大?比南秦如何?”
“宮殿是高大,不過和南秦風格很不相同。”端木淩雲盡量顯出客氣,不管是誰,哪怕隻是一個太監。
那太監似乎並不滿足端木淩雲這樣的回答,所以又揚起脖子,用那種特有的尖細嗓音得意道:“我們西然的建築可是比南青高大很多了,南秦的皇宮在我們西然皇宮麵前,簡直不值一提!”
跟在後麵的南齊燕心裏一頓,尼瑪,這廝和那索菲基本一個嘴臉!
於是她跟上一步,含笑道:“公公可是喜歡鬥雞?”
鬥雞?那太監一愣,心想,這清河王妃怎麼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呢?
“咳,咱家公務繁忙,沒有那個愛好……”那太監裝模作樣咳嗽一聲,來顯示愛好的高雅。
“哦,”南齊燕假裝恍然大悟點點頭,繼而立刻道,“公公可知那鬥雞的德行?好鬥至極,看見公雞他便想著鬥一鬥,這倒可以理解,畢竟是他的本分,可是這鬥雞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天下第一呢,看見什麼也想鬥一鬥,甚至看見一隻老虎他也要上前班門弄斧,真是不自量力呢……若我看見這樣的鬥雞,必定不會輕易放過,輕則痛斥,重則鞭打,——這也算是治病吧,免得它誤入歧途,變成一隻瘋雞!幸虧公公沒有養鬥雞……”
端木淩雲聽著南齊燕看似東拉西扯,卻處處在譏諷那太監,嘴角輕抿掩飾著自己的愉悅,無論是誰,想以口舌來獲利,在南齊燕麵前估計統統得吃癟!
那太監稍一思考,才發現南齊燕的用意,氣得胸脯一鼓一鼓,卻沒有辦法說點反擊的話——人家在說鬥雞啊!
“多謝清河王妃的提醒!”
他口氣很不友善的回答道,之後果然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