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淩雲將竹墨等留在城下，自己慢慢踏上了城樓。
南齊燕安靜的站在城牆旁邊的垛口邊背對著他，似乎在眺望什麼，那俏麗的身影在寒風中有一絲柔弱，但挺的直直的，不做一絲彎曲。
此時的她一身很普通的棉服，將自己的傾世風華掩了起來，既不因為艱苦的生活而埋怨半句，也不因為沒有之前的風華絕代而有一絲遺憾，她總是那樣，或者沉穩，或者輕綻著自信灑脫的微笑，或者就像現在這樣，安靜如斯。
忽然，南齊燕感覺出了背後有人，立刻回身看去，發現竟然是端木淩雲，一時無言以對。
“怎麼和別人換班了？”端木淩雲先開了口，慢慢往南齊燕身邊走了幾步。
南齊燕又將身子轉過去，看向城外，淡淡道：“過年不過是認一歲，對於我來說又老了一年，沒什麼值得高興的，還不如讓別人去快樂一下，倒可領我一個人情。”
“你是不是已經對我厭惡到……不想見麵的地步了？……”端木淩雲走近南齊燕，和她一起並肩站立，目光看向蒼茫的夜色。
南齊燕沒有立刻回答，端木淩雲在問，她心裏也在輕輕問自己，自己厭惡他麼？思來想去，自己似乎也沒有對他刻意生出這樣的情緒。
“大將軍言重了，我沒有想那麼多，要是一直對你有這樣的態度，我是不是太累了？再說，感情這件事，也沒有絕對的對和錯，我尊重你的選擇……我還年輕，我可以重來。現在若說最後悔的倒有一件事，”南齊燕別過頭看向端木淩雲，輕聲道，“我很後悔將自己的一切給了一個過客，而不是給我真正的丈夫……”
端木淩雲忽然間感慨萬千，他忍不住望著南齊燕，發自內心地再次解釋道：“我與蘇敏真的什麼也沒有，從來沒有做過分的事情——你願不願意相信我？”
“有那麼重要麼？我們已經過去了，你和她之間有或沒有什麼，真的不重要了，大將軍。”南齊燕不想再聽端木淩雲說下去，他和蘇敏很快就是夫妻了，著是事實，他糾結沒有和她發生親密關係有什麼用呢？“你這樣說我不知道是再告訴我什麼，是你們的感情純潔無暇，還是堅貞守禮？”
“我隻想讓你知道，你不在的那些日子，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端木淩雲百口莫辯，他忽然好生羨慕那些可以將黑的說成白的之人，自己即使連一件之前自認為可以解釋地很清楚的事情都解釋不了，頹敗感無可阻擋地生了出來。
夜風涼涼地吹過來，夜間的冰寒入心入肺，城樓上的兩個人彼此沉默著，久久都沒有說話。
“為什麼沒有抹我給的藥？……”端木淩雲再次打破了沉默，輕聲問道。
南齊燕有意無意的將自己纏著布條的手往下放了放，若無其事地回道：“我不想接受你的幫助，我自己的事自己可以解決，自己也可以照顧好自己，不需要別人來操心……”
“這就是你將自己照顧的很好麼？”端木淩雲出其不意欺身靠近，抓住南齊燕的手腕，舉起來給她看，暗夜裏，他的眸波濤洶湧，語氣裏氣惱、心疼又恨鐵不成鋼，“南齊燕，不需要我操心，很好！你有沒有將自己照顧好的能力？！你若有就展示給我看，而不是光嘴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