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幫南齊燕解鎧甲的端木淩雲唬得立刻不敢動了,眼巴巴看著南齊燕,很小心地問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你解吧。”南齊燕忍住疼痛,囑咐端木淩雲。
端木淩雲更加小心地將鎧甲解開後,南齊燕開始脫自己的衣衫。
端木淩雲見狀,拿過剪刀將她的傷處衣衫一層一層剪開。
那尖利的箭頭已經深入她的胳膊,看不見。
“已經進了骨頭,不過從傷口看,應該沒有毒,也不是那種帶倒鉤的箭,所以還算好處理……”醫正過來看著傷口,做出判斷,然後其中一位道,“安國將軍,現在我們要往出拔,先給你上麻藥。”
南齊燕點點頭,將視線轉向了別處,淡淡道:“有勞醫正了。”
端木淩雲看著南齊燕白皙的胳膊滑過一道一道的血色,看著那無情的利箭穿進了她的胳膊,直達骨頭,他的心猶如刀割,薄唇緊緊抿著,看著南齊燕被麻醉得暫時睡過去,他緊緊抓住她的手。
醫正的身手也利索,兩人合作,一人緊緊紮住南齊燕的胳膊,阻止血液噴灑,一人握住那箭,一咬牙,嘭的一下,將那箭生生拔了出來!
不過,幾乎同時,血也順著傷口快速的流出來!
醫正又開始忙著止血,很快,血也基本止住了。
端木淩雲看著傷口被快速的包紮著,心稍稍落了落地,但是看著那傷口處血又漸漸滲出一些,他的修眉又蹙了起來。
“無礙了麼?”他低聲問道。
醫正輕聲回答:“回大將軍,安國將軍這傷口很深,已入骨兩分,隻差沒有穿透了,所以必須好生保養,三個月之內,這隻胳膊不能費力,半年之內不能過度勞累,要想向之前那樣提刀上戰場,估計得半年之後了……”
“我知道了。”端木淩雲點點頭,表示明白。
醫正忙去開藥方了。
端木淩雲看著昏睡中的南齊燕,思潮一時不能平靜,自己太過分了,明知道她上場的經驗不是很足,對手又是令狐青,自己最應該做的是自己親自出去和他對陣,而不是帶著試探的心裏去讓南齊燕和他爭鬥。
此時的後悔與愧疚讓端木淩雲千思百轉,如同坐在火上一般,煎熬難耐。
就在這時,南齊燕醒轉過來,她看看自己的左臂已經纏上了布帶,雖然有血漬出來,但是畢竟不多——傷口基本處理完畢,但是麻藥失效,那準信的疼痛也隨之而來。
她不由緊緊蹙了柳眉,緩緩試圖坐起來。
端木淩雲見狀,立刻扶住她,同時輕聲問:“是不是很痛?……”
問完這句話,他又立刻後悔了,那麼深的傷口能不痛麼?!自己這拙嘴笨舌實在可惡!
“還好……”南齊燕忍著痛,努力表現出一片雲淡風輕,身體雖痛,但是心去輕鬆了不少,至少那精神負擔減輕了,還算值得。
端木淩雲講南齊燕扶好,又低聲道:“我幫你換件衣衫吧……”
南齊燕看著自己之前那件已經破碎了,血染了半邊,紅白相襯,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