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女剛一走,端木淩雲一個響指,無涯從屋頂無聲落下來。
“二公子已經安然離開了麼?”端木淩雲低聲問道。
院落的宮女太監都被端木淩雲嗬斥到離自己屋子最遠的地方,所以他們聽不到。
無涯用了最小的聲音附耳稟告道:“尊主,瑞公子已經離開京城,我派了五位魔尊弟子跟隨保護,現在應該早在百裏之外了,剩下十人都在皇宮蟄伏,保護尊上……”
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端木淩雲知道赫連瑞幾日後會到達遠寧和南齊燕回合,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開始準備。
現在,玉初國隻剩了自己,這更好說了,自己更是來去自由的人,就等著給南齊燕爭取最多的時間了。
“玉初皇宮有暗衛,叫大家萬分小心,不必都在,隻留一兩個人即可,其餘待命即可,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稟告。”端木淩雲極快地給無涯下了命令,“竹墨可在明處,暗中設侍衛保護一下,以防意外——就讓他以我的侍衛的名義呆在驛館,就說在等我,因為皇宮不讓他進來,這個借口可以讓那個他既在玉初京城,有可以自由活動,打探一些重要軍情等,不過告訴所有人,行事一定要謹慎,決不可有一絲馬虎。”
“是,尊主。”無涯領命,鳥一樣飛上屋頂,悄然消失。
端木淩雲將剛剛合上的窗子又重新打開,望著外麵暮色四合,夜色漸濃,心思隨著微吹的晚風飄向了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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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眼過去十幾日,大皇女登基之後,鳳君之位一直空著,因為赫連瑞沒有了下落,派去遠寧的使者或者是暗中訪查的人都傳回消息說赫連瑞根本沒有會遠寧,老王爺因為擔心過渡,病倒在床。
大皇女一麵巧言安慰對方,一麵派人四處訪查,試圖尋找一下赫連瑞,當然還有一向活動並沒有因為找不見赫連瑞而停止,那就是依次臨幸她的陪侍,當然女皇並不是一人一夜,如果看得上的,也會多呆幾夜,然後還有休息之日。
端木淩雲看這形勢,自己還可以堅持一段時間,所以每日過的倒也清閑,隨著時間漸漸推移,有關南齊燕和赫連瑞的密報也幾乎每隔幾天就會傳回——南齊燕命令的玄鐵已經到位,已經開始在一個絕密的地方生產兵器與鎧甲;赫連瑞已經以另一個身份開始集結軍隊,各方麵的補養也正在籌集。
這一日,端木淩雲悄然出了自己呆的地方,看似無意實則有意地走到一個院落。
這個院落是另一個屬國的嫡子——現在二等陪侍簫公子,因為屬國國力較弱,而且他本人不善於去交際,還有就是他外表算不上很出眾,所以被分了一個二等陪侍。
這個男子心思縝密,也不甘做一個玩物老死宮中,所以今日端木淩雲避過別人來找對方聊天,目的也很明確——盡量尋找對玉初不滿的又有魄力的人。這個男子在他的本國是一個比較有聲望的公子,之所有來這裏也是因為一個應該來這裏的公子臨時得病,而且病得不輕,萬般無奈,為了避免麻煩,隻好他來頂替,若是沒有這個意外,這個簫公子應該是那個屬國的繼承人。
端木淩雲掌握了這些,在驛館的時候又故意找機會接觸了幾次,知道這個人可以深交一下,所以今日他來拜訪。
因為對方已經是陪侍,所以院落裏太監嬤嬤一應俱全,端木淩雲隻好找空隙從後窗跳進書房。
簫公子正在寫字,看見有人忽然進來嚇了一跳,等看清來人,立刻放下筆,將窗戶關上,順便叫太監們去正屋待命,支開所有的人,然後喜出望外地上前作揖道:“是雲公子,不是已經軟禁了麼?今日怎麼有空出來?”
端木淩雲含笑抱拳低聲道:“一個人太悶了就想出來走走,又聽說簫公子被分為二等陪侍,特意過來問候……”
一說到這個,簫公子立刻斂了笑容,同時歎口氣道:“其實我的心思和雲公子一樣,隻是出於王族考慮,不敢想你這樣直接拒絕她。自己的國家沒有實力,所以我們也隻能隨波逐流……”
說著話,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端木淩雲也不客氣,坐在梨木圈椅上,緩緩道:“天無絕人之路,隻是看你願意走什麼路罷了。有的人瞻前顧後終是毀了自己一生,有的人奮發圖強,也終會視線自己的理想,瑞就是一個例子,他衝出自己的束縛,獲得了自由,雖然現在下落不明,但是我可以肯定他現在的日子一定很快樂,而不像我們在這裏備受煎熬……”
簫公子沏了一壺茶,走到和端木淩雲僅隔一張幾的椅子上坐下,給彼此斟上一茶盞清茶,輕歎一聲:“今日當著雲公子的麵,我也不想遮掩自己的想法,你的為人在東極大陸都極為出名,絕不是一般的平庸之輩可比,我完全可以信賴公子——我隻是擔心我像瑞公子那樣離去,玉初不會善罷甘休,定會派軍隊前去討伐,現在我的國家貧瘠薄弱,經不起玉初軍隊鐵蹄的踐踏,我不能因為我自己,而給國家帶來危險。瑞的情況不一樣,他雖然不在了,但是因為有你在,再加上瑞是受了羞辱負氣離開,所以沒有激怒玉初,所以遠寧最起碼不會受兵災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