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水溫合適嗎？”
“挺好的，那個……我自己可以的！”
“還是奴婢來吧。”
拒絕無效，丫鬟依舊盡職盡責地幫我擦拭著身體。
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人如此細致的服侍。就是被人在身上碰來碰去的……好不習慣，而且還很癢！
“我不是什麼小姐，你喊我名字就行。”
害羞地抱住自己，我蜷縮在浴桶裏看著她白皙的手仔仔細細地幫我清洗著這具粗糙的身體，一時間心裏竟有些自慚形穢。
“這可不行，會亂了規矩的！少爺吩咐過，小姐以後就是家裏的女主人，見您就如同見少爺本人。”
服侍我的丫鬟看起來似乎比我年紀稍微小一點，但說話做事看起來極有條理。
我想，這或許就是她嘴裏說的規矩吧？
見我一直蜷縮著，丫鬟擦完背和胳膊後便轉到了我的正前方。
“小姐怎滴一直抱著自己，莫不是害羞了？”
見她笑的柔和，不似尋常那些高門大院裏的下人那般趾高氣揚，我內心的忐忑多少平複了些許。
“沒有……就是不太習慣。”
見她依舊固執地等著服侍我，我猶豫了一會還是張開了手臂，任由她幫我清洗身子。
丫鬟很細致，不會弄疼我，隻是有時候太過輕柔會讓我覺得有些癢。
我有注意到，她一直在觀察我的反應，然後調整著手上的力度。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識到高門大院裏的“規矩”，想來這樣有眼色的下人，應該是極為得主人寵信的吧？
“小姐，其實您不用如此拘謹，畢竟以後這裏就是您的家了。等您跟少爺成親後，家裏的大事小情都還要您操持，如果一直這般，是不好服眾的！”
丫鬟說得言辭懇切，但是卻給我驚嚇不小。
“你……”
“奴婢秋實。”
“秋實……我與祁煜，不，我是說，我與你家少爺是不會成親的。”
“為什麼？少爺已經在安排婚禮籌備的事宜了，小姐……您是不喜歡少爺嗎？”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粗糙黝黑的皮膚，指尖用力握住了浴桶邊緣，“我隻是個打魚為生的孤女，與你家少爺實在不般配！雖然我沒念過什麼書，但也明白齊大非偶的道理，我們兩人門不當戶不對的，就算真成親了，恐怕以後也會變成怨偶……”
我原本心情沉重，結果上方卻傳來“撲哧……”的笑聲。
疑惑地抬起頭，見秋實正笑意盈盈地看向我，不解地看向她。
“你笑什麼？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小姐，您這話說得沒錯。”
“那你還笑！”
“話是沒錯，但不適用於我家少爺！”
“？”
見我沒懂，秋實也沒多說，隻是笑著將我扶起來擦幹身上的水珠後，替我換上了麵料柔軟的睡衣。
常年泡水，讓我的手指粗糙布滿了繭子，此刻穿著這樣的睡衣，我甚至不敢伸手去碰。
秋實看著我布滿褶皺的手背，心疼地將我拉到了客房的床榻上。
在用帶著好聞香氣的油脂為我塗抹了手足之後，秋實抬頭看向我。
“小姐，奴婢為您修修指甲吧。”
我這才注意到，那因為常年使用漁具處理漁網而受損變形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