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生活八年的漁村,丁夏多少有些不舍。
深夜,他在村子裏逛了一圈,想要好好記住這個地方。今後不管走得多遠,飛得多高,沙蟲村這八年,都是他最初的家鄉。
沙皮狗搖著尾巴跟在身後,丁夏捏住皺褶的狗臉:“沙比,你會跟著我吧?”
“汪!”
“乖兒子。”
……
第二天清晨,丁夏背起自己的大包囊,走出屋子。
村長坐在院子裏抽水煙,桌上放著一塊玉牌。“中秋前趕到五羊城碼頭,用這塊牌子上船。”
丁夏拿起玉牌,低聲道:“修行之路,我該何去何從?”
村長吐了口煙,沉思片刻:“過去擁有咒心的咒師,未到戰死前最後一刻,敵人都不知道他是個咒師。你可學修一門‘能為咒術作掩護’的法術,一明一暗,總有一天,會走上高峰。”
丁夏小聲道:“那,我走了……”
村長不耐煩地擺擺手。
丁夏轉身,走得很慢,沒走幾步,突然衝了回來,一下跪倒在村長身前:“爺爺!我走了!您多保重!”
他使勁磕頭,淚如泉湧,過往一起生活的畫麵,點點滴滴。八年歲月,孰能無情。
“快走!”村長眯著眼,聲音有些沙啞。
丁夏紅著眼磕了幾個響頭,才領著沙皮狗,大步轉身離去。
等他走後,一個白胖的身影從門後走出來。
胖二爺吹著煙鬥,歎氣道:“唉,裝啥呢。”
再看村長,早已經老淚縱橫,肩膀一抖一抖:“他第一次,叫我爺爺了。這龜孫子……”
胖二爺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他機靈著。”
村長看了他一眼:“拜托你了。”
胖二爺點點頭,手中的煙鬥突然變化,爬出無數扭曲的咒符。一隻青絨的尖嘴鳥從青煙中鑽出來,它渾身綠白相間,眨著豆綠眼,輕啄著主人的手掌。
“去吧,好好看著。”胖二爺揚起手。
青絨鳥點點頭,振翅高飛,消失在雲空中……
沙蟲村的村民們,今天都沒有出海捕魚。他們聚在村口,低聲交流著什麼。
當背著大包袱的丁夏出現,他們紛紛上前又摸又捏,眼中難掩不舍。
“夏娃!好好加油,別給咱們丟臉。”
“哎!我知道了六叔!”
“夏娃,你底子涼,要多喝薑湯。”
“嗯,我知道了七嬸。”
“夏娃!出息點,多帶幾個姑娘回來!”
“十二舅,我還沒**呢!”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