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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麓蘸著朝陽描紅不知有多遠的天邊,聽濤閣頂,浮一夜秋霜,涼的分外安靜。
葉白枕著關鐵山白白淨淨的纖弱手臂,雙雙醉躺在浮著秋霜卻又格外幹淨清澈的青磚灰瓦上,一夜聽濤,半夜醉眠,也不知這聽濤閣的旖旎風光,這兩個傻小子倒地聽到了幾分,但可以睡得如此酣暢淋漓怎的也不算辜負吞劍江的滔滔不盡夜曲了。
三四個酒罐子孤零零躺在一旁陪伴著孤伶伶靜坐在一旁的安小暖。
安小暖修長好看的手指攪動著發梢,看著葉白嘴角滑落的涎水,時不時小腳左右挑撥著空蕩蕩的酒罐子。
老莫早已消失,沒有人注意到他何時沒了蹤影,如同不曾有人注意到他的出現。
而安小暖一直很清醒,深夜裏沒有哪怕一絲的睡意,醉意。就這樣看著兩人劃拳,喝酒,醉到不省人事。老莫倒是來來回回添了三回,還是四回酒。安小暖實在記不太清了,在不知第三還是第四回,安小暖嚐了第一口,第一壺。年輕的小暖好似酒量很好,身旁的兩人都深深醉去,她還是那麼清醒。
不過那一刻,安小暖隻覺,喝酒啊!還是要喝醉了好,喝醉了,便不會那麼孤獨。但她怎麼都喝不醉,在黑夜裏,銀色月光下臉上紅雲也被遮住,於是她更加感覺自己好像並沒有喝酒,沒能在寂靜如墨的夜裏和那兩人依偎在一起。
安小暖環起了雙臂,抱住修長雙腿,下巴倚在左膝繼續發呆,發呆。直到天際第一縷刺目的光叫醒她,忽然起身,抓起酒罐子甩向滔滔江水。
灰白樸素的罐子打個旋盛著滿當當一罐江水回到安小暖手裏,少女嘴角開出一朵清花,掂兩下酒罐子,施個禦風決法,一罐吞劍江水便當頭灑向睡姿交疊的兩人。
眼看葉白要和關鐵山不可避免的洗個鴛鴛浴,關鐵山卻神使鬼差的一個起身,甩下葉白,華麗麗的站在一旁。一旁摔的七暈八素人還未清醒過來的葉白,便一口喝下了吞劍江的半碗泥沙。整理下散亂的發絲,關鐵山回過頭來笑嘻嘻的踹一腳葉白。安小暖看著驚起的關鐵山,偷偷收斂了笑顏,對於這個男人,她還是心有戚戚。關鐵山身上有著和她師傅依雲一樣的威懾力,不會那麼明顯,但讓人無法忽視。
葉白起身,還不及尋個說法,卻是慌忙忙翻出懷中張牙舞爪的《九龍吞日》。
紅日依舊,龍尾囂張,葉白鬆了一口氣。回過頭去盯住關鐵山。
關鐵山也不惱,也沒示意葉白是安小暖的傑作,安小暖更是早早別過頭去,隻留嘴角依依稀稀模糊不清的意味。
“醒醒吧,要睡和我去睡他娘的萬裏河山,去睡天,睡大地……”風拂過狂發激昂滔滔不絕的關鐵山額頭,兩綹不安分的發絲飄飄灑灑,負手而立的關鐵山自覺豪放不羈。
葉白捂臉納悶,咋就認識了這樣一個傻叉。
“先把褲子提起來,好麼!”葉白弱弱的嘀咕一句,留下獨自迎風淩亂的關鐵山。
三人自聽濤亭出來,正趕上三座劍閣前熙熙攘攘的早市,人兒又開始一天的勞碌。這樣的尋常時分,葉白卻在心頭唏噓不已。世事多難料,一個月之前自己還在哪昏暗的夜燈下和老板娘拌嘴,還千方百計的忙中偷閑去悄悄瞧那暖雲閣,新到的起蕭鳴瑟的小鸞姑娘。
現如今,輾轉一場,如煙似夢。
剛剛冒頭的日光暖暖融融,撫摸著坐在涼亭裏人兒,慢慢的扶弄似乎撩起了人們心頭的火,忽然地就熱鬧了起來。早市商販幺幺喝喝,扁擔碰撞,油鍋滋滋,還有不知從何而來的灰毛禿皮的野狗輕吠。隻是一瞬之間,整個山坳,水肆便漫散人間煙火,滿是世間清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