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瓷帶著紅纓到了四季樓後,小二一眼就看到了她。
“請問您是蘇將軍麼?”
他立即就上前來詢問,蘇清瓷應了一聲頭,心中暗道這小二倒是機靈。
“有位貴客等您很久了,您隨小的來。”
小二徑直帶著她上了三樓的一間貴賓包房,到了門口,他便停了下來。
“您進去吧,小的去下邊兒端茶水點心和菜品。”
蘇清瓷點了點頭,讓紅纓守在門外,自己推門走了進去。
屋裏臨窗的地方站著一名男子,一身玄色衣袍,長身玉立,頭上一支玉簪束發,滿頭墨發披散在肩頭,有些慵懶的樣子。
她進去後站下,看著他的背影猶豫了一會兒才道:“請問是您約我來此的麼?”
那人背著身輕咳了一聲,之後便轉過身來。
蘇清瓷看清那人的麵容後,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良久才支支吾吾的道:“小……師叔?”
男人麵容俊逸,豐神骨秀,唇角一抹殷紅十分亮眼,眼尾細長,微微一挑便氣勢淩厲。
他嘴角向上彎起,表情柔和下來,往桌邊走過來,聲音清朗的道:“清瓷,這麼驚訝做什麼?我離開時不是跟你說過很快就會來京城和你會合麼?”
蘇清瓷張大嘴巴看了他很久,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眼前這人,這眉眼,這身段,這發髻,這聲音,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小師叔。
“小師叔,你終於回來了,你可都大好了?”
她不知怎麼就有點委屈,幾步走過去就撲進了他懷裏,將頭埋在他胸口,像對待師父一般眷戀他。
沈流年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聲音溫和,“嗯,我已經好了,師姐給我用了最好的藥,我好的自然快了。”
他沒有說為了早些養好傷回京,他天天將師姐指揮的團團轉,差點就暴走了。
好不容易挨到他養好了傷,立即就將他趕下山了。
蘇清瓷從他懷裏抬起頭來,拉著他的手就在桌前坐了下來。
“小師叔,你何時來京城的?怎麼也不提前給我個信兒?我也好去城門處接你啊。”
她看到沈流年就秒變話癆子,像個孩子似的向他撒嬌。
自回京後忠寧侯府這些長輩,鎮國將軍府這些長輩,皇上賢妃這些上位者,都欺負她一個孤女,她嫡母失蹤,外祖家被流放,在這京城舉目無親,沒一個能撐腰的人。
這下小師叔來了,她也是有長輩有靠山的人了。
“我也進城一兩天,這不剛安頓下就給你送信約你來見,看你回來後過得如何?”
沈流年上下打量了她兩眼,之後才說道。
“小師叔,我過得很不好,忠寧侯府那些人仗著是長輩便欺壓我,還有鎮國將軍府的蘇遠柳若梅,他們不知將我嫡母弄哪兒去了,我怎麼都找不到她。”
“這下你來了,哼,下次我就帶你去見他們,告訴他們,你是我的小師叔,是我的長輩。”
蘇清瓷巴拉巴拉說著自己的遭遇,在他麵前她總是很放鬆,話也多,哪怕廢話也能扯一籮筐。
沈流年怔了怔,臉色立即黑了,他扶額輕笑,“也對,改日誰再用身份壓你,你就來告訴我,我替你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