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劉正道大叫著從夢中驚醒,渾身大汗。這也不知是多少次了,總會在夢裏夢到一些神神怪怪的東西,醒了又什麼都想不起來,隻要晚上做夢了,白天就會頭疼的要死,像被刀砍過一樣要裂開的疼。因為這個怪病不知道看了多少醫生,還是沒用,之前,幸虧家裏還比較殷實,所以還負擔得起,但現在..
不過這次好像不太一樣,汗水格外的腥臭,一抹還有點發黑,劉正道坐了起來,端起旁邊桌子上的水,咕咚咕咚一飲而盡,門悠悠的推開,滿麵愁容的母親輕輕地拿著條毛巾走了進來,小聲說:“正道,又做噩夢了?來,擦擦汗吧,剛才你聲音太大了,以後還是要注意點,不要吵到鄰居。”
劉正道不由得心一酸,母親身為農行人事處處長,之前也是一個每日風風火火的女強人,出來進去從來都是鄰居賠笑討好的招呼著,自從因為父親的事情,現在變成了一個畏畏縮縮,有點風吹草動就害怕驚恐的普通婦人。
劉正道從小就一直有偏頭痛,有時候做惡夢叫的聲音特別大,鄰居也會被吵到,但總是會上門親切的問他到底有沒有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父親被抓之後,前兩天劉正道做惡夢,鄰居像想把門砸破一樣,大聲告訴母親,好好管管劉正道,不要影響他們家孩子學習睡覺。世態炎涼,莫過如此。
父親劉軍是市法院刑事審判庭庭長,劉正道之前也並不太了解父親的工作,大概是副處級幹部級別吧,但在小城市已經算是大官了,權力也不小,從小應付最多的就是往家裏送禮,往自己懷裏塞錢,塞各種卡的人,然後再看著父親十分不高興的將禮品錢物都扔回去,母親在一旁說好話緩和氣氛。
直到前些天,忽然有幾輛警車開到樓下,然後一群警察突然破門而入,將正在吃飯的父親和母親都帶走,然後其他人開始翻箱倒櫃的搜查,帶走了不少值錢的東西,郵票,紀念幣,首飾,但凡值錢的,除了家電都帶走了。劉正道都傻了,隻是一個高三學生的他完全沒有任何社會經驗,不知道應該如何做,整個大院的鄰居都跑了出來,在外麵指指點點的。
“怎麼回事?劉庭長這是?”“腐敗了吧?被雙規了吧這是?”
“噓,小聲點,別亂說話。”
“怕什麼,都這陣勢了,劉軍也出不來了估計,我跟你說,這肯定是得罪人了。”
“劉庭不是不收禮嗎?”
“嗨,現在這年頭,說不收禮的,還不定背後貪了多少呢!”
“不會是別的方麵有問題吧?”
“嘿,那咱誰知道。”
警察走了之後,劉正道父親的兄弟姐妹不知怎麼得到的消息,都跑了過來,“正道,你父親到底怎麼了?”
“正道,你爸被抓走之前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正道,你爸平時有沒有什麼放東西的地方?知不知道在哪?讓叔叔幫你收起來,這讓那群警察搜走了,就全扔水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