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陽就是這樣,明明感覺得到太陽照在身上,直達眼裏卻暖不到心底。
葉長珩身穿鎧甲站在院中,葉將軍從房門向外走,“夫人放心,那小子早就可以獨當一麵了,我一定完完整整給你帶回來。”
“你也要小心,一把年紀了,不可莽撞!”
“為夫征戰多年,你還不放心。”葉將軍走了幾步又返了回去,把葉夫人攬在了懷裏,“夫人安心在家等我們回來就是。”
“不要哭,不吉利。”葉夫人連忙擦幹了眼淚,葉將軍跨步出門,不再回頭。
葉長珩看著父親出來的身影,對著外麵眾人喊道,“啟程,出發!”
“等等!”略顯空靈的一道聲音傳來。
葉長珩和葉將軍同時停住腳步。
葉楚穿著裏衣,披著一個達地的長裘衣就跑了出來。
“爹,大哥!”長發飄飄,更顯得虛弱。
“傾兒!”葉長珩最先反應過來,向葉楚跑去,“傾兒,你終於醒了,大哥還以為見不到你了。”葉長珩緊緊抱著葉楚。
葉夫人聞聲也向門口跑來,看清是葉楚的那一刻,眼淚終於止不住。
葉將軍站在門口並未轉身,“剛醒就跑出來,快回去吧丫頭,別著了風寒,和你娘在家安心等著。”
“爹放心,女兒一定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娘親,等爹和大哥凱旋!”
葉長珩鬆開葉楚,身姿挺拔堅毅的向外走去。
“娘!”葉楚走過去拉住葉夫人的手,“女兒不孝,讓您擔心了。”
“傻丫頭,說什麼呢。”葉夫人抬手摸著葉楚的臉,疼惜溢於言表,“我的傾兒是娘最好的寶貝,是娘沒有保護好你。”
“快回去吧,娘扶著你走。”葉楚也尋思有點虛弱,也沒矯情推辭,母女二人互相攙扶著走了回去。
*
瑞風輕叩書房門,“爺,您在裏麵嗎?”
蘇漓夜清淡的聲音響起,略顯疏離,“進來吧。”
看著蘇漓夜日漸消瘦的身體,瑞風眼底泛起酸澀,“爺,驚羽都說了,南詔最厲害的蠱師被請到了將軍府,您就請過來瞧瞧!這是在為難誰,為什麼和自己過不去。”
“傾兒醒了?”蘇漓夜輕執毛筆:吾負傾之意,萬死不當辭。
瑞風向案台上偷瞄一眼,心裏疼的厲害,“爺,您不能這樣消沉了,不等娘娘醒,先把自己糟蹋死了啊!”
“雲苑那兩個丫頭,送去將軍府吧,春兒不在,別人伺候不慣她。”蘇漓夜完全沒有理會瑞風的話。
“爺!您能不能聽聽勸。”瑞風無奈的歎了口氣,“我馬上送去將軍府。”
霜兒和雪兒正坐在雲苑的院中,“霜兒,以後你打算去哪?”
“不知道,我從小就被賣了當丫鬟,後來轉手到了寧王府,”她好像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遇到了王妃,我才體會到了當人的快樂。”
“以後,隻要王爺不攆我走,我就守著這個院子,等王妃回來。”霜兒看向正臥的方向。“那你呢?”
雪兒看向高牆外,“我啊,我要去很遠的地方。”
“你要離開?”霜兒目不轉睛的看著雪兒,她當然舍不得,她隻有雪兒了。
“人生無不散之筵席,而且我命由天,不由我。”雪兒笑的苦澀。
之前蘇墨寒與葉楚的每一次恰逢的偶遇,都是她傳遞的情報,她一早就被安排在了寧王府,目的就是,讓寧王與寧王妃和離。
本來她的任務是挑撥,沒想到葉楚竟然對蘇墨寒一見鍾情,她的任務危險係數就下來了,改成了幫助蘇墨寒偶遇葉楚。
葉楚怎麼也不會想到,她以為的救贖,不過是別人的一盤圍棋,她為局中人、棋中子,蘇墨寒為下棋人。
瑞風推門進來,“打擾了兩位姑娘。”
霜兒、雪兒一同欠身行禮,“瑞風侍衛。”
“我奉王爺之命,送兩位姑娘去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