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那天,文若婭在醫院意外地接到了霍思打來的電話,約她見麵。霍思遞給文若婭一個紙袋,若婭打開一看,立刻驚呆了,裏麵裝著的是一張化驗單,裏麵的各項數據顯示,這個人的腎髒與若然的完全匹配。就是這樣一張小小的化驗單,讓文若婭欣喜若狂,若然終於有救了。
霍思說隻要文若婭願意幫她做一件事,她保證這個人願意捐出腎髒給若然,治好若然的病。若婭連想都沒有想,馬上一口答應了。當霍思要求若婭將安心蕊手稿的材料全部拿給她時,文若婭猶豫了。因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安心蕊這麼努力的目的,她已經很對不起心蕊了,現在卻連這根能讓她們努力生活下去救命稻草也要無情地剝奪嗎?文若婭要麵對的是隻能選擇一個姐妹,而去背叛另一個。最終,文若婭選擇了若然,沒有人能知道,當她將安心蕊的全部手稿從電腦中刪除時,當她將滿懷信心的安心蕊送走時,自己的內心受到了多少煎熬和自責。可是比起能讓若然活下去的希望,就算再背負上更重的痛苦,她也再所不惜,她是這樣下定決心的。
文若婭站在霍思的身旁苦苦的哀求著,“我已經做了你讓我做的事情,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那個願意捐獻腎髒的人了吧?”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對方要求一次性支付五十萬元,否則他們不會把腎髒捐給你。”霍思平靜地說到。
“什麼!”文若婭立刻呆住了,“五十萬?我要到哪裏去找這五十萬?”
“這個我也沒辦法,除了這五十萬,還有三十萬的手術費和其他各種費用,你不會天真地認為隻要有腎髒,就萬事大吉了吧?”
文若婭失望地走在大街上,她的神情十分恍惚,恍惚之間她好像看到了爸爸媽媽在向她招手。一個新的念頭在她的心底產生了,“為什麼我不能帶著若然去找他們呢,那樣,我們就再也不會有痛苦了。”
安心蕊看著信,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總感覺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現在她隻想馬上找到若婭,希望她不要出任何事。安心蕊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卻因為太著急,與迎麵而來的汽車撞上,好在此時汽車正在停下,所以安心蕊隻是擦破了手臂,她顧不上自己,站起來馬上要繼續走。
“安心蕊!”袁少哲從車上下來,原來剛剛撞到的車是袁少哲的車。
安心蕊聽到袁少哲的聲音馬上停住了腳步。
“出什麼事了?”
安心蕊愣了一下,接著她立刻反應過來,跑上前,“老板,求求你送我去醫院好嗎?”
袁少哲看著安心蕊如此著急的樣子,也沒有多想,“上車吧,我送你。”
袁少哲將車子開得飛快,向著醫院的方向駛去,一路上,安心蕊隻是簡單地說出了醫院的地址,她的心都揪成了一團,緊緊地攥著手,手心裏全都是緊張的汗水,她現在無法放鬆地說一句話。袁少哲看著安心蕊緊張的樣子,便將手輕輕地握在安心蕊用力攥著的雙手上,想要讓她放鬆下來,“你不要著急,我們很快就到了。”
很快,安心蕊和袁少哲趕到了醫院,可是安心蕊卻沒有在病房裏找到文若婭和文若然的身影。安心蕊的心“咯噔!”一下,一種可怕的恐懼襲上心頭。
“醫生!醫生!”安心蕊瘋了似的衝到了歐陽宇生的辦公室。
“怎麼了?”宇生馬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當他看到袁少哲同安心蕊一同出現的時候,更是一陣驚訝。
“我妹妹文若然怎麼不在病房?她到哪裏去了?”
宇生一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一頭霧水,“我剛剛去查過房,她還在,走,我們一起去看一下。”宇生顧不上和少哲打招呼,便來到病房,若然果然不在病房裏。
宇生馬上叫來值班的幾個護士,詢問文若然的去向。大家都說不知道。於是所有人挨個房間地尋找,大家還調出了樓層的監控錄像一起來尋找,終於在一段錄像內看到若婭推著若然出現在電梯中,電梯向著頂樓開去。安心蕊顧不上多想,直接向頂樓衝去。歐陽宇生和袁少哲也跟了上去。
天台上的風拂過若婭的臉龐,撩起她的長發,若婭覺得這風就像父母溫柔的雙手,正在安撫著她和妹妹受傷的心。從四年前的那一天到現在,若婭從未像現在這樣感覺舒服,一種想要解脫的願望越來越強,猶如這夜色中的風,越刮越猛。若婭蹲到有些奄奄一息的若然身旁,她含著淚微笑在撫摸著妹妹的臉頰,“然然,姐姐再也不要讓你承受這些痛苦了,姐姐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若然輕輕地點了點頭,蒼白的臉上是毫無生機的平靜。若婭緩緩地站起身來,走到若然的身後,雙手用力地握緊輪椅的扶手,向天台的邊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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