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早晨,白家村籠罩著薄薄的微霧。太陽還沒出來,村旁的小河上吹來的暖風,帶著潮濕的涼意,村旁的田疇裏,軟軟的稻苗青翠欲滴;蒼蒼翠翠的山坡上,一叢叢的巴蕉葉在風中搖曳,處處都呈現出一派盎然的生機。
白家村白王氏家兩個風姿綽約的姑娘,正在熊嶺腳下的草叢中撿拾野蘑菇。突然之間,二姑娘白萍發出了一聲尖叫:“哎呀!姐,你快來呀。”
姐姐白蓮原以為妹妹又找到大朵的蘑菇,所以並不是很在意地說:“死丫頭,又喊啥。”說著並未馬上過去。
“姐,你快過來呀,這草叢裏躺著個人呢。”白萍已經著急得不得了,提高了的聲音裏已經帶有明顯的驚慌和顫抖。
白蓮見狀這才拎著裝蘑菇的藍子急蔥蔥地向白萍這邊跑了過來。
白蓮來到白萍身邊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看尤可,一看也嚇了一跳,在心裏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是什麼人,怎麼會暈倒在這個地方呢?
原來這白家村人家甚少,全村隻有十幾戶人家,都是一些低矮的平房,村民多以打獵為生,平時很少與外界聯係,由於獨處於深山之中,所以除了一些打獵的人來這裏,外麵的人很少來這地方。
也難怪白蓮姐妹倆這麼緊張,在這麼個偏僻的地方猛然看見一個人昏倒在草叢裏,別說是沒見過世麵的小姐妹兩,就是成天在大山裏打獵的獵手們,也都會吃驚不小。
“怎麼辦?”白萍被嚇得麵色蒼白,心裏很害怕,怯生生地問姐姐。
“先想辦洗把他弄回家裏去唄,不然在這裏晚上來了野獸不把他吃了才怪呢。”白蓮畢竟是姐姐,比妹妹更能沉得住氣,說著意示妹妹快找樹枝來紮擔架。
姐妹倆經過一番努力,才艱難地把那昏迷著的人抬回了家。
一陣輕輕的抽泣聲,驚動了海山,他慢慢地從熟睡中蘇醒了過來。他躺在床上屏息靜聽,那抽泣聲好像是從隔壁房裏傳來的,時隱時現,像一個婦人在悲傷地哭泣。
這是什麼地方?自已怎到了這裏來?海山起身要下床。
聽到響動,一位眼眶還掛著尚未抹幹眼淚的婦人走了進來:“你醒啦,躺著吧,你下來幹啥。”見他要下床,趕忙上前來要阻止了他。
“老人家,你是誰?”海山看著她問道。
“我叫白王氏,你叫我白大媽好了。”婦人回答說。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裏?”海山坐在床邊問道。
“這是白家村,你昏倒在草叢裏了,是我的兩個女兒把你抬回來的。”白大媽說著,靠著門邊站住,海山這才看清白大媽的模樣。
白大媽雪白的頭發稀稀疏疏批在頭上,臉頰塌陷,膚色白似魚腹,看不見一點血色。壽眉低垂,眼邊的紋路多如縐紙,目光昏濁而遲鈍,眼圈還是紅紅的,一看就是剛剛才哭過。
“老人家你這是怎麼啦,有什麼傷心事嗎?”看到白大媽一副淒苦的樣子,海山關切地問道。
白大媽正要說話,這時一位紮著兩根逗人短辨的姑娘走了過,用手扯了扯那婦人的衣角,並紅著臉對海山羞澀地笑了笑。
見此情景,海山不便多問,隻得轉移話題對姑娘說:“是你把我抬回來的吧,謝謝你啦。”
“你是那裏人?怎麼會昏倒在草叢裏呢?”姑娘也想避開剛才話題,於是問海山道。
說到昏倒,海山這才想起了昨天的事來。原來自從與那個怪異老者相遇後,他便整天啄磨著老者所說的話。昨天由於肚中饑渴,他便在樹上摘了些野果來充饑,不想到竟被麻醉得昏睡了過去。若不讓兩位姑娘遇見的話,不知他還會在草叢裏躺多久才能醒來,更不知會遇上什麼危險呢。現在見姑娘問起,他隻得把幾天來所經曆的事,前前後向她們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