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宇煌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睡得很安靜。
病房外麵的門把輕輕轉動,門從外往裏被打開。
“阿宇,好久不見。”
一頭披肩的筆直長發,烏黑烏黑的,美麗的杏眼,這個女人是莫宇煌筆記本中珍藏著的照片的女主角,裴語悠。
不知道她哪裏來的這麼多煩惱,聲線中永遠有有一絲化不去的憂傷,柳眉間永遠有一抹拂不去的哀愁。連一聲簡單的問候,細細綿綿嬌弱的都讓人感覺心疼。
裴語悠撫摸著莫宇煌的麵容,慢慢的撫摸著,很仔細,很小心,像是一件易碎的珍品。
嘴角積蓄的是滿足的微笑,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見到他現在她又那麼真實的觸碰到他了。
“這幾年,你還是一點沒變。”裴語悠握住莫宇煌的手,厚實的手掌上有著一塊塊的繭,都是常年握槍或者抓單杠訓練積起來的。
她把莫宇煌的手放在自己的麵頰,輕輕摩擦著,很粗糙很奇怪,一點都不舒服,但是裴語悠依舊笑得十分甜蜜,“讓我猜一下,這次是不是又成了哪個兄弟的炮灰呀!”
裴語悠輕輕地點了點莫宇煌的鼻尖,繼續著自言自語,“我猜對了是不是!你呀,總是這個樣子,什麼事都搶著出頭,你又不是超人,不用你去拯救地球,不能什麼事都去當先鋒,看把自己傷的。你不疼,可是有人會心疼。”
裴語悠太了解他了。在一起三年,他的脾氣,他的一點點小心思,她一猜就知道了。看著他受傷,她的心很難受。
在一起三年,青梅竹馬二十年,這麼深的感情,為什麼當初說放就放了呢。
“語悠,你是阿姨看著長大的,你是知道的,阿姨很喜歡你,一直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如果你有什麼困難,就和阿姨說,你媽媽不在了,阿姨希望你可以開開心心的生活。阿姨和你莫伯伯商量過了,打算把你收做幹女兒,這樣你和阿宇就是兄妹了,阿姨想讓你們一起出國,你們一個念管理,一個學醫。不過啊,你要幫阿姨先勸他去相親,阿姨給他安排了一個女孩,家境很好,和我們家也門當戶對,阿姨想在你們出國之前把這親事訂下來。”
這些話一遍一遍在裴語悠腦海裏過濾著,一遍又一遍,像是咒語一樣不會消散而是越來越頻繁。
這樣你和阿宇就是兄妹了。
你要幫阿姨先勸他去相親,阿姨想在你們出國之前把親事訂下來。
裴語悠一直記得,那一年,她們大二了,顧芳華這些話,她給她這麼多優待,都是想讓她明白一句‘你們不合適’。
她知道他是莫家的獨生子,是莫家的寶貝,他身份尊貴。所以要成為他的妻子,家世清白是最基本的,莫家絕對不可能讓一個父親不詳,母親是拆散別人婚姻的第三者的私生女來當他們的兒媳。
那時候她沒有接受顧芳華的好意,而是很有骨氣的毅然決然的選擇離開莫宇煌。那個時候她自己不知道為什麼走得那麼決絕,那麼狠心,一聲招呼都不打,一點都沒有留戀。那時候的她隻知道,隻有她變強了,才能挺直腰杆站在莫宇煌身邊,到時候她的能力她的榮譽可以彌補父母留下的所有不足。
隻是計劃永遠都是趕不上變化的,她離開這麼久,他身邊已經有了別的女人,一個很優秀很出色各方麵都能與他匹配的女人。
“阿宇,我們還能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