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鳳霞把能想到的一切都交待給了陸飛,留下所有幹糧,最後看了一眼兒子,走出洞去。()
陸飛帶著青瑤等在山洞之中,一天,兩天,第三天,陸飛終於忍不住了,娘去了那麼久為什麼還沒回來?今天早上自己將最後一塊饢讓青瑤吃了下去,可是娘還是沒有回來,現在真的到了去找師伯的時候了。陸飛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銀手環,決定不再等下去了。他拿起娘留下的一支匕首,在山洞的石壁上刻了起來,他想,如果娘回來,應該可以看到他留下的字跡,再去找他的。()匕首很鋒利,但要在岩石上刻字也並非易事,陸飛費了半天的勁才在石頭上刻了幾個淺淺的字跡“我去找師伯了”,剛要收起匕首,隻聽得洞口傳來一陣腳步聲,似乎是一個人踏著洞外的碎石發出的聲響,而且聲音越來越近,眼見就要走進山洞了,陸飛抓起匕首幾步跑到洞邊,回頭對青瑤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又示意青瑤往山洞的深處躲藏。自己則悄悄貼在洞邊守著,果然那人是向山洞內走來的,不同於前幾天的追蹤者,這個人似乎對這個隱密的洞很熟悉,並沒有四處尋找,陸飛心中一喜,是娘,可是隨後又想,不是的,如果是娘,按照事先的約定,一定會在洞外先學幾聲鳥鳴聲的,娘一向謹慎,絕對不會忘的。()一定不是娘,陸飛緊貼著牆壁,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猛然一個高大的身影彎著腰鑽進了山洞,陸飛更不猶豫,手持匕首揉身而上,來人不察,隻見寒光一閃,匕首已經攻至胸前,來人急忙後退,已然不及,隻聽“哧”的一聲,腦前的衣服被陸飛劃出一道口子。陸飛這一下偷襲得手,更不容讓,施展出娘平常所教的功夫,急攻起來,雖是初次臨敵,但打的倒也有板有眼,那人此時早見到對手是個孩子,也不攻擊,隻是見招拆招。雖如此,陸飛必竟年幼,一會兒體力漸漸不支,要不是想到此時更無退路,強撐著,隻怕更加糟糕。來人也看出陸飛已經接近脫力,一翻手腕抓住陸飛的胳膊,迫使他停了下來。說道:“是飛兒嗎?”陸飛一愣,見來人濃眉大眼,從自己的方向看,下巴的胡須間一道傷疤若隱若現,正是母親所描述的“師伯”的形象,心中一陣激動,叫道:“是秦師伯嗎?”隻見來人一把將陸飛抱在懷中,說道:“是,是師伯,孩子,你受苦了。()”陸飛掙脫開來,叫道:“師伯,我娘三天前去找你了,你見到我娘了嗎?她現在在哪兒?”秦嶺一陣傷心,雙眼含淚,說道:“孩子,師伯先帶你出去,你娘的事我們慢慢再說。”陸飛心中一陣惶恐,叫道:“是不是我娘出事了?她在哪兒?師伯,你說啊!”秦嶺低著頭說道,“沒有,我這就帶你去見她。”“師伯,是不是我娘受傷了,嚴重嗎?”“飛兒,你聽我說,你聽我說”秦嶺說了半天,一個字也沒說出來,陸飛心下卻早已明了,娘此刻隻怕是凶多吉少了,隻是師伯還未說出,心中尚存一線希望。()此時陸飛兩眼緊盯著師伯,見師伯一副傷心的表情,突然大聲問道:“是不是我娘死了!”秦嶺猛一抬頭,吞吞吐吐地說道:“孩子,你,你娘,可是你別怕,你還有師伯。”隻見陸飛小小的身子向後一倒,竟暈了過去,急忙一把抱住,喊道:“飛兒!飛兒!”一邊喊一邊在陸飛的人中穴使勁地掐著,一會兒陸飛悠悠地醒來,兩眼望著秦嶺,淚水奪眶而出,流入鬢角。秦嶺一見更是心痛,然而也知道此時說什麼也不管用,隻一個勁的說著:“孩子,有師伯在,別怕,別怕,別怕……”陸飛想起母親又是一陣心痛,再次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