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才回絕了楚江王的提議,就覺後頸一痛,人已暈了過去。
秦廣王看著楚江王笑了一下,說道:“看著吧,叫你一天到晚不死心,非要找個傳承衣缽的,找徒弟就找徒弟吧,還挑三撿四的,這小子是白道上的人,哪肯跟你學功夫?”
楚江王苦笑一聲,“那怎麼辦?你也知道我們這一派的,挑徒弟比什麼都難,又要體質對,又要內功路子對,最關鍵的是還得心懷一份善念。”
秦廣王大笑,“你說你,一地獄中的閻王,挑一徒弟還得心懷善念,說出去不得讓人笑掉大牙?再說了,你怎麼知道這小子就是心懷善念之人。”
楚江王道:“他爹的老婆給他娘下藥,他都能放她回去,心中沒有善念,能做到這一步?”
秦廣王點了點頭道:“人品是還不錯,隻是人家嫌你名聲不好,不肯跟你學啊。這牛不吃草,強按頭?”
“爭取一下吧,再不找,我怕在死前找不著了。”
“你死不了,你一閻王,隻有讓別人死的份兒。”
“就我是閻王?你不是?”
“我也是,不過我隻管生死,不如你管的多,你可管著寒冰地獄呢。”
“哎,我說你給這小子服藥了嗎,他剛才可受傷了,不會死吧?”
“放心,死不了,剛才就給他吃過了,保管他明天早上起床就好。”
…………
陸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屋子裏陽光很好,沒有一點陰暗的感覺。陸飛試了試內力,覺得已經恢複了九成了,看來就是再來一場比試,也能多幾分勝算了。雖然看昨天的樣子,這兩人倒還不算壞人,但他們畢竟是地獄門的人,陸飛也不敢掉以輕心。
陸飛一出屋子就見到秦廣王和楚江王正坐在樹下的小石桌旁下棋。
陸飛剛想開口說話,楚江王就說道:“門邊的桌子上有早飯,吃了再出來。”隨後又追了一句,“要是怕我們下毒也可以餓著。”
陸飛張了張嘴,還是走了回去,門邊的桌子上有一碗清粥,旁邊擺著二碟小菜和幾個饅頭。陸飛想了一下,抓起饅頭就吃,哼!下毒?放開手我也打不過那個楚江王,用得著下毒嗎。不過話說回來了,這兩人到底想幹嘛?總不能真想收我當徒弟吧,雖說他們不是我的仇人,雖說他們昨天手下留情,但他們畢竟是地獄門的人,我總不能真跟他學功夫吧。趕緊吃完了,就走。
幾口吃完了早飯,陸飛走了出去,楚江王和秦廣王還在那裏下棋,看見陸飛出去,楚江王道:“小子,你叫阿飛是吧,從今天開始教你功夫吧,我看你根基不錯,你知道你的毛病在哪兒嗎?”
陸飛道:“我不會跟你學功夫的,謝謝昨天二位手下留情,我還有事,我得走了。”
說完,轉身就走,難得這二位也沒攔,不過陸飛很快就明白為什麼沒攔了。這是一處突出的山峰之巔,四周都是懸崖峭壁,根本無路可走。
隻是若是這兩人能帶著自己上來,就一定有路能出去,這一點陸飛還是明白的,陸飛不明白的是,路在哪兒。
陸飛也不好意思去問兩人,隻是這事兒不問也不行,想了半天,隻得開口道:“那個,二位前輩。”似乎隻有前輩這個稱呼最合適了,陸飛想著,“我……我想問一下該如何離開?”
秦廣王抬頭看了陸飛一眼,笑道:“小子本事不是挺高的嗎?我們都不攔你了,你卻走不了了?”
陸飛有些臉紅,訕訕道:“還請二位前輩賜教!”
楚江王道:“這裏四周都是路,隻要你輕功夠好,隨時可以走。該你了。”後一句是說給秦廣王聽的,似乎是早就知道陸飛走不了,楚江王並不著急。
這話,陸飛並不相信,剛才自己已經查看過了,這處山巔與附近的山峰都相距甚遠,絕無搭橋的可能,腳下的山體分明就是平地上的一處突起,四周的懸崖也光滑異常,別說是人,便是猴子也未必能爬得上來,看來,最有可能的就是地道了。
可是,這兩人看來是不會告訴自己了,陸飛十分後悔,當初和燕兒在一起時,怎麼就沒跟她學學機關之術,就算不能破解,隻要能看出來也好過此時束手無策。
正在那裏胡思亂想時,忽聽那秦廣王道:“楚江,昨日小姐說今早要見我們的,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也該走了吧。”
楚江王點了點頭便站了起來。陸飛心中暗喜,心道:如此最好,且看他們從哪裏下山。
卻看那二人徑直走到懸崖邊張開雙臂竟跳了下去。陸飛大驚,連忙奔了過去,趴在懸崖邊往下看,隻見秦廣王如壁虎一般將四肢貼在崖壁之上往下滑,楚江王卻像大鳥一般,在懸崖上飛飛停停,不多一會兒就下到那看不見的去處了。
陸飛目瞪口呆,昨日隻知這二人功夫卓絕,尤其是楚江王,一手鷹爪功駭人至極,隻沒想到二人的輕功也是這般厲害!隻是自己該如何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