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臨風一肚子苦水,心道:這分明是你當麵耍花槍,卻賴在我的頭上。隻是當著小姐的麵發作不得,隻得一咬牙,喊了聲“撤!”
眾黑衣人向兩邊撤開一條通道,金鵬小心地用劍抵著青瑤,那小姐還裝模作樣地喊道:“小竹,別怕啊,我等著你回來再繡那牡丹花的葉子。”
若不是情況緊急,眾人幾乎要笑出聲來,可臉上卻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青瑤連忙點了頭,答應了一聲。
眾人見那些黑衣人果然聽話,便上馬而去,金鵬坐在青瑤的後麵,兩人同乘一匹馬,絕塵而去。
三十裏內果然沒有人阻攔,眾也不敢大意,一氣奔出四五十裏,路上遇到驛站就換馬,總算是在黎明時分到達了安全的地方。
此後,更是沒日沒夜地趕路,不日便回到了應天府飛鷹堡的別院。
金飛鷹和林蘭夫婦聽說幾人歸來,喜不自禁,連忙迎了出來。一番寒喧之後,燕兒將母親拉到了房中,細說起叔公的事。
林蘭道:“沒想到這個人還在,你說他自稱姓什麼?”
“他自稱姓金,我在想,他可能因為自己滅了林家,所以才改了這個姓。”
林蘭搖了搖頭,“林家的家譜是按五行相生排列,你的外祖名叫林鈺,你舅舅名叫林瀟,取的就是金生水之意,你外祖那一輩就是金字輩,所以他說自己姓金也沒錯。”
燕兒點了點頭,“娘,那他還是沒有當自己是外人啊。”
林蘭想了一下,說道:“他怎麼猜出你是林家後人的?”
燕兒道:“哦,對了,差點忘了,我解了一個百蝠盒。”說著,從包裹中取出一個木盒。對母親說道:“娘,我那天就打開了,隻是情況緊急,還沒細看裏麵的東西呢,據叔公說,是個什麼銀錢符。”
兩人將盒子放在桌上,燕兒輕輕推動其中的一隻蝙蝠,盒蓋應聲而開,盒子裏平躺著一物,燕兒取出一看,竟是一個由五枚錢幣編在一起的物件,看那顏色,這五枚錢幣應該是白銀所製,怪不得叫銀錢符。
燕兒問道:“娘,你知道這是幹什麼的嗎?”
林蘭接過來看了半日,說道:“幹什麼的,我不知道,不過這上麵的字可有些奇怪啊。”
燕兒忙湊了過去,果然,一般錢幣上鑄的是皇帝的年號,可這些錢上卻隻有一個字,“金、木、水、火、土”
燕兒脫口說道:“五行?”
林蘭點了點頭,“是五行,可這五個字的排列卻十分奇怪,既不是按相生排列,也不是按相克排列,看這順序完全不對啊。”
果然,燕兒看到那五枚錢幣按順序排列為,“水、金、土、火、木”。燕兒在嘴裏默念道:“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不對。”接著又念道:“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也不對啊。”
兩人看了半日也不明白,燕兒道:“娘,是不是做東西的人不懂五行,瞎穿的啊,我們可能白想了。”
林蘭被燕兒說得一笑,推開那銀錢符,說道:“也許吧,可我覺得不會,再想想吧。好了,你們這回在外麵累著了,快回去歇歇吧。語虹聽說你們回來,早就將屋子收拾好了。”
燕兒最不喜歡語虹,聽母親這麼說,也隻得答應了一聲,出了母親的房門。
剛出房門,就看見莫語虹遠遠地站在院子中的樹下,正聚精會神地看著什麼,一時好奇,就悄悄走到她身後,向她望的方向看去。原來是哥哥金鵬正跟在青瑤的後麵說著什麼,青瑤雖不答話,卻嘴角上翹,滿麵笑意,金鵬不知說了什麼,青瑤一個沒忍住,竟笑出聲來。
兩人一個說,一個笑,漸漸走遠,燕兒聽到語虹極輕地歎了口氣,轉身欲走。一回頭看見燕兒站在身後,有些尷尬,說道:“燕兒,你們回來啦?”
燕兒道:“是啊,剛到家,娘說你幫我們收拾屋子了,真是謝謝。”
語虹扯動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極無力的笑容,說道:“這算什麼,你們辛苦了,早點歇著吧。”說完,向燕兒一點頭,徑直離去。
燕兒在心中也苦笑了一下,其實莫語虹這人並不壞,可不知為什麼自己總是不喜歡她,兩人之間的關係也總是停留在客氣卻疏遠的份兒上。母親曾說自己是因為處處比不上語虹才生出這樣的隔閡,可燕兒自己知道,不是這樣,隻是究竟是什麼原因,燕兒自己也說不上來,可能就像哥哥說的,沒緣份吧。
燕兒一邊想著,一邊往前走去。
去臥室需要經過練武場,還沒到練武場的時候燕兒就聽到牆內傳來兵刃破空之聲,燕兒自言自語道:“這會兒了,誰還在練功?”過了轉角一看,卻是陸飛!燕兒不覺看住了。這個陸飛自從到了自家之後,便抓緊一切時間練武,其實某些方麵陸飛和莫語虹很像,兩人都是孤兒,又都很勤奮。不過陸飛為人坦蕩,卻不是莫語虹一肚子小心思可比,也正是這一點,讓燕兒對陸飛和對莫語虹有著截然不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