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診治下,慕藍終是逃過一劫。無奈之下,龍翎天隻能把來龍去脈告訴了龍傲雲。
龍傲雲一邊責怪他隱瞞不報,一邊誇讚有此等賢妻是他的福分。特許直到慕藍恢複前在憐音宮居住。
這憐音宮是龍翎天生母,金閭皇後寢宮,自從金閭皇後去世,龍翎天又出質淮圖,此處就被列為禁地。此番重新入住,大有一副正主回歸的模樣。
慕藍剛轉醒的消息一出去,這後宮鶯鶯燕燕連忙都往她這裏撲。這長眼的都看出來,皇上對這王爺可不是一般的疼愛,趁早巴結著總不是壞事。
於是,慕藍就在幾天內將龍傲雲的妻妾差不多見了個遍。
也不知是商量好了還是怎樣,姌妃卻是跟阮貴妃一起來的。
阮貴妃一身芍藥百花吐蕊錦衣,雖不似第一日所見隆重,但那以金線鉤邊的芍藥盡顯華麗。
相對起來,姌妃卻是樸素淡雅恰似蘭花,水墨藍色的梅花描繡在羅裙之上,點翠以貓眼,低調中不失端莊。
兩個人各坐在一邊,就如同兩尊雕像對峙,隻是看在慕藍眼裏,這兩人,一個慈眉善目,一個凶惡如煞。
半個時辰前,
前腳姌妃剛進門,後腳阮貴妃就進來了。
“喲,姌妃姐姐也在啊,本宮還真是打擾了呢。”
這姌妃進宮比阮貴妃早幾年,被稱為姐姐倒是應當。慕藍聽到阮貴妃那尖銳聲音頭皮一陣發麻。
倒是姌妃反應快,“參見貴妃娘娘,貴妃娘娘萬福金安。臣妾也是剛到不久。”
阮貴妃冷哼一聲,擺擺手算是受禮,讓姌妃平身。她環視了眼這憐音宮,最後目光落在慕藍身上。
“臣媳臥病,怕是不能給娘娘請安了。”
阮貴妃也不客氣,坐在剛才準備給姌妃的位置上,“淩王妃架子向來是大,本宮可受不起你那一跪。”
慕藍抬眼示意品如姑姑給姌妃端坐椅,“貴妃娘娘說笑了,娘娘乃是貴為當今後宮之首,何其尊貴,必然不會跟臣媳一般見識。”
她可不想再得罪這位貴妃,不然要是哪天落在她手裏,可就真的是麻煩了。
姌妃見此等情況連忙打圓場,“早些年,皇後娘娘在世之時,每年都會舉辦賞花節。這西域進貢鬱金香太後娘娘全都賞給了皇後娘娘,說來也怪,此物在憐音宮長得甚是旺盛,剛才進來看到還引得我好生歡喜。”
慕藍聽此言,隻覺得心下一驚,當年她曾聽說過,這鬱金香通體鮮紅煞是好看,但是卻是有毒。如果長時間與此花同處,則會中毒。
她麵不改色的接過品如姑姑遞來的茶杯,淺呷一口,
“那鬱金香自然是極好的,不過貴妃娘娘院中的夜來香也甚是可人。”
阮貴妃高傲的哼了一聲,“那夜來香可是聖上親賞,本宮派人精心料理的。哪像這院子,常年無人料理,荒廢的跟雜草一般。”
慕藍垂下眼眸,這阮貴妃表情中沒有什麼異樣,莫非,她也不知道那花香有毒。
“臣媳聽說姌妃娘娘有結代脈?可曾讓太醫好好診治?”
姌妃溫和的一笑,擺擺手,“都是些老毛病了,還治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