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似珠,明掛藍空。暗藍的天空如一席羊絨毯般,襯得獨月越發皎潔。
他們千勸萬勸姌妃終是回宮休息,諾大的宮殿隻剩下慕藍和龍翎天。
看到她手支著頭淺淺睡去,睡顏在燭火映照下顯得格外安靜,不像平常那般能折騰。龍翎天滿眼寵溺。伸手將她抱起,輕輕放在軟榻之上。
恰是此時,卞奕從內室出來。低頭看到沉睡的慕藍,也不管龍翎天就在一邊站著,徑自將外袍解下蓋在她的身上。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示意龍翎天出去說話。
月色下,一人藍衣月袍,一人白衣飄搖,兩人相對而立。
“能看得出來你愛她。”卞奕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夜風中鬱金香默默地伸展著腰肢。帶著一片靜謐。
龍翎天點點頭,“你也是。”
卞奕桃花美眸閃了閃,好個敏銳的人,“可是,你卻是她的丈夫。所以,照顧好她。如果,她在龍安過得不開心,隻要藍兒一句話,我立刻會帶她到一個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龍翎天心裏一震,強壓下胸中的怒火,麵色波瀾不驚的拱手,“本王自當照顧好王妃,不勞少俠費心。”
“這些,你替我轉交給藍兒,我勸你莫要亂動亂扔,否則,我可不會來這破地方救你。”說著卞奕自袖中拿出個匣子,遞給龍翎天。
那匣子乃是綠玉雕成上纂刻著精致的細紋,在月光下閃著寒光。龍翎天接過那匣子,看來這白衣聖手跟藍兒關係匪淺,怕也跟江湖上相傳的卞昭南一樣,是個癡情種子。
見他不答話,卞奕拱手,“那兩位公主隻要調理幾天就無大礙,我,就不跟她道別了。後會有期。”
說完,翩然離去,一襲白衣乘風翻飛,恰似蝶舞。轉眼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龍翎天將那匣子放在慕藍身邊,自己則走出去在外麵站了一夜。
清晨,慕藍醒來一推門就看到一身露水的他,驚了一下。幾下小跑到他麵前,踮起腳尖敲了他腦袋一下,那嬌俏樣子引得龍翎天心下一顫。
“你莫不成站了一夜?若是著涼,父皇可好說是我沒照顧好你……”
慕藍話音未落,就被他擁進懷裏,他身上的冷氣冰的慕藍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龍翎天感覺到了她的寒顫,連忙放開她,滿臉擔憂的問道;“可是涼著你了?你剛睡醒,早上天涼,趕緊進屋。待會兒,必然不少人得來,你小心應對。”
“這個是你給我的麼?我師兄人呢?”
慕藍手上拿著的正是昨天卞奕交給他的那碧玉匣子,清晨剛起的她素顏似梨花般清純卻透著與生俱來的驚豔,長發隻是輕輕一挽。天然去雕飾,更是動人心魄。
龍翎天眼光暗暗,“他走了,讓你好好保重,這個,是他給你的。”
她愣愣的看著手上精美的匣子,奕,終究還是放不下她的。那個一雙桃花眼的少俠,風流倜儻。卻終究愛上她這紅顏禍水,就怕卞奕會跟卞叔叔一樣長情癡情,她更希望那個男子能夠擁有屬於他的自由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