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真不明白,這皇上是不是就看咱們娘娘好欺負啊,把人家不要的地方給咱們。”
小丫鬟明珠一邊給滄靈犀扇著扇子,一邊不滿的不停嘟囔著。
滄靈犀隻是淡然的笑了笑,也沒有應聲也沒有出言訓斥。就那麼清清淡淡的闔著眼睛聽著小丫頭嘰嘰喳喳。
皇帝這不僅僅是誇讚她高潔淡泊,更是警醒著她不管以後爬的多高,都千萬不能忘了自己如今這性子。
若是有一日跟那路婕妤一樣,便再也配不上這樣的雅居。
他那麼一段話裏麵的深意,還真是夠耐人尋味。一下子警醒了多少人,又批判誇獎了多少人,就看他們自己的悟性。
滄靈犀想著嘴角就開始勾起,好個有意思的皇帝。
果真如同父親所說的那樣,她嫁了個有才有貌的明君,女子一生夫複何求。
至於爭寵,她不急,沒必要去觸皇後黴頭,時日還多時間還長,他們都不著急。更何況,這一連幾日皇帝可都是來了她這裏,雖然不曾留下過夜,但是卻也沒有再去皇後那裏。
可是她不著急不代表別人不著急,阮樂折騰了這一大圈子本以為皇帝能念及她受傷,至少過來看一眼,哪怕賞瓶傷藥呢。
可是到最後卻出了那一句請太醫之外,再就沒了動靜。
要是真這樣也就算了,可是誰知道皇上竟然讓滄靈犀住進了這他盛讚的秀逸宮,這皇帝說了以後要常來賞景。
如果沒有這滄靈犀那麼龍翎天想要來著秀逸宮,就必須是她前去接待,現在可好,這一連幾天皇帝果真是每天都來。
可是每次都是去滄靈犀那個賤人那裏,下棋品茶,而她每次求見卻都被用身上有傷的原因給退了回來。
真真是讓人好生堵心!
也真是怪了,皇後怎麼能沉得住氣呢!
她如果覺得慕藍沉得住氣,那她絕對傻了,現在全宮裏都開始穿著皇後要失寵的傳言。
都說這滄昭儀是皇帝的新寵,一看從進宮開始就被賜了封號,然後又一番盛譽讓她搬進了秀逸宮。
雖說現在還不曾留宿,但眾人都認為這是早晚的事情。
畢竟皇帝一連幾天每天都去這溫昭儀滄靈犀的地方,誰知道兩人平常都在宮裏幹些什麼。
滄靈犀纖細的手指執著跟那白玉般手指相似的白子,衝著龍翎天俏皮的吐了下舌頭,便是按了下去。
難得見到她幾分俏皮的樣子,倒是看得龍翎天一時癡楞,手中的黑子就那麼直直的掉落。
滄靈犀見狀一串鈴兒般的笑聲,“皇上你這可是中了美人計啊~心係於一人之上,難免失了全局。”
龍翎天的臉瞬間黑透。
滄靈犀不是不識時務的人一看龍翎天表情不對,連忙將話說了回來,“你看臣妾又自誇了不是,臣妾怎麼敢妄想皇上將心放到臣妾身上呢。”
就如同著了魔一般,看到他那樣的憂傷表情,竟然不自覺的伸手想要撫平那秀眉之間的褶皺。
“皇後娘娘駕到-----”
很不巧,慕藍一進門就看到這副溫暖曖昧的畫麵,一時間心頭壓抑多天的怒火終於忍無可忍。
“龍翎天!你就是個魂淡!”
說著隨手抄起手邊的花瓶就砸了上去,龍翎天一驚,連忙將滄靈犀護在身下。
看了他這般反應,慕藍隻覺得心裏一陣鈍痛。
再也沒有半分力氣去發脾氣,隻覺得這一刻的自己是那麼的可笑,那麼可笑……竟然還真相信帝王的專情,真相信男人的承諾……
“藍兒!你瘋了!“
龍翎天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激怒,當盛怒的眼睛看到慕藍那雙湛藍眸子裏鋪天卷地的絕望之時,什麼火氣都瞬間煙消雲散。
代替的是一陣蝕骨的心疼跟擔憂,有些試探性的喚了一聲仿佛靈魂出竅的慕藍。
讓慕藍緩緩回神,再看向龍翎天時,眼裏更是多了一絲冷漠。
她的聲音帶著幾絲沙啞,但是那份沙啞下壓抑著的是什麼樣山崩地裂的絕望,沒有人知道。
“既然如此,臣妾……不打擾了……皇上清淨……嵐席將軍回來了,本宮也想著能出宮散散心……來跟皇上……皇上說一聲。臣妾,告退。”
說著就像是逃跑一樣跑出了秀逸宮,隻留下一抹倩影,證明那女子曾經來過。
龍翎天甩開一直窩在他懷裏的滄靈犀,甚至不顧及女子被他這麼大力一甩摔在了地麵的碎片上。
滄靈犀在抬頭的時候,隻能看見他匆匆離開的袍角……嘴角蔓延起一絲苦笑,她在你眼裏還是那樣的舉足輕重。
“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