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說到這裏我都不想說了,因為這些人讓我覺得惡心,最後總結一下這些人在台上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的幾個特點:答非所問;沒有一個問題能在二十句話內解決;不論什麼東西最後都要引到自己研究的領域中去,哪怕嫖娼之類的問題也是;穿西裝;頭冒汗;喜歡打斷別人的話,不喜歡別人打斷他的話;對無論什麼東西都要分成幾個方麵去說,哪怕說的是一個道理;常備幾個自以為很生動的比喻,並且有機會就用上去,有時候甚至用迷糊了在同一場合連用兩次;在否定一樣東西前一定要肯定一下;在他們回答問題回答到一半的時候問他們記不記得剛才的問題是什麼他們八成不記得了;都具備在沒有看過一部作品的情況下評論它的本領,並且頭頭是道;以為現在中學生的偶像都是劉德華;認為最近冒出個新人叫林誌穎;覺得現在最流行的歌應該是《心太軟》;偏胖;說話的時候手一定要揮舞;被逼到沒轍的時候總拿自己經曆過“文化大革命”為比別人強的本錢,但不能解釋像他這樣的學術權威為什麼沒有被打倒;被打倒的一定要讓人知道自己曾經被打倒;總結性的話都能在死掉的人寫的書裏找到;每次一到他說話台下觀眾就有雜音發出;看到這篇文章暴跳如雷,但是在公共場合的話會說:年輕人都這樣,我們能體諒。
簡單
我最近過一種特別簡單的生活,簡單到每天基本上隻思考一個有價值的問題,這個問題便是今天的晚飯到什麼地方去吃比較好一點。基本上我不會吃出朝陽區。因為一些原因,我隻能打車去吃飯,所以極有可能來回車錢比飯錢多。但是這是一頓極其重要的飯,因為我突然發現最近我一天隻吃一頓飯。
然後和幾個朋友從吃飯的地方去往中央電視塔,途中要穿過半個三環。中央電視塔裏麵有一個卡丁車場,常年出入一些玩吉普車的家夥,開著到處漏風的北京吉普,並視排氣管能噴出幾個火星為人生最高目標和最大樂趣。
好了以後差不多是半夜一點多,然後回去。
我的特長是幾乎每天都要因為不知名的原因磨蹭到天亮睡覺。醒來的時候肚子又餓了,便考慮去什麼地方吃飯。上海就更加簡單了,我喜歡小超市。尤其是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其實我覺得要生活複雜起來是很簡單的,但極端簡單的生活其實應該是下意識地在等待一樣不可預料的東西的出現。因為人不得不以簡單的姿態去迎接複雜的東西。
旅途愉快
當年從學校裏出來其實有一個很大的動機就是要出去走走,真的出來了以後發現可以出去走走的地方實在太多了,不知道去什麼地方好,隻好在家裏先看了一個月電視,其實裏麵有一個很尷尬的原因是因為以前被束縛在學校,認識的人也都是學生,我能約出來的人一般都在上課,而一個人又有點晚景淒涼的意思,所以不得不在周末進行活動。
第一次真正去遠一點的地方是一個人去北京,那時候坐上火車真是感觸良多,真有點少女懷春的樣子。看窗外景物慢慢移動,然後隻身去往一個陌生的地方,連下了火車去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以後陸陸續續坐了幾次火車,發現坐火車的諸多壞處,比如我睡覺的時候最不喜歡有人打呼嚕,還有大站小站都要停,恨不得看見路邊插了個杆子都要停一停。雖然坐火車有很多所謂的情趣,但是我想所有聲稱自己喜歡坐火車旅行的人八成是因為買不起飛機票,就如同所有聲稱車隻是一個代步工具隻要能挪動就可以不必追求豪華舒適品牌之類的人其實是沒錢買好車一樣,不信送他一個奔馳寶馬沃爾沃看他要不要。
然後就去了其他一些地方,可惜都沒辦法待很長一段時間。我發現我其實是一個不適宜在外麵長期旅行的人,因為我特別喜歡安定下來,並且不喜歡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不喜歡走太長時間的路,不喜歡走著走著不認識路了。所以我很崇拜那些能到處浪跡的人,我也崇拜那些不斷“旅遊”並且不斷憂國憂民挖掘曆史的人。我想作為一個男的,對大部分的地方都應該是看過就算並且馬上忘記的,除了有疑惑的東西比如說為什麼這家的屋頂造型和別家不一樣或者那家的狗何以能長得像隻流氓兔子之類,而並不會看見一個牌坊感觸大得能寫出兩三萬字。
所以我覺得所有的文體當中流水賬是最真實的,其他的都是虛偽的,尤其是很多抒發對生活或者事物的感受的文章,都是扯淡。有些暢銷書作家屬於能把淡扯得比較像隻“蛋”的,還有很多連扯淡都扯不好的就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