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周圍一片嘈雜,掩蓋了所有隱藏在周圍的人。黎啟剛才明明看見車裏隻有四個人,可現在說話的人,是誰? 車子離清水隻有兩米,身後的聲音卻讓她不得不緩緩的轉過身去。 “邢意……” 清水的腦海裏頓時閃過三年前剛剛辦完父親的葬禮,也傳出邢伯伯去世的消息。可三年後,他又活了,並且和自己一直苦苦追尋的事情有關,曾經他是爸爸的好朋友,同時也是害死她爸爸的凶手之一。 人心,果然凶狠過猛獸。 “黎啟,如果你不在乎字清水的死活,你就動動看!”邢意威脅的聲音在雨幕中顯得格外殘忍和絕情。 “字老師的老友就是這樣對待他的幹女兒的?”黎啟冰冷的說完,放開擒著白浩民的手,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清水,隻見清水的臉色蒼白,雙手微攏在腹前,眼神緊張的盯著遠處用槍指著自己的邢意。 “哼!自作聰明,字清水,現在你走過來。”邢意瞥一眼黎啟,沒有理會他的挑釁,沉聲命令清水。 “清水,不要動。
”黎啟連忙阻止清水,眼睛惡狠狠的盯著邢意,他一定不會再讓這些人帶走清水,不會讓他們傷害清水了。 “砰!” “呲……” 槍聲突然響起,接著清水身後黑狼57的輪胎應聲幹癟了下去,邢意直接越過清水把子彈打在了她身後的輪胎上,以此來警告黎啟。 清水麵色蒼白的看著黎啟挺拔的身軀矗立在自己前方,渾身濕淋淋的染滿血跡,隨之清水的心狠狠揪起。 難道再也沒有逃離的希望了嗎? “過來!”邢意再次沉聲警告,這次把槍對準了黎啟。 清水冷冷的看著邢意,緊緊咬住嘴唇,攏在腹部的雙手緊緊握起,趁著雨幕和邢意的注意力集中在黎啟身上,悄悄的把腰際鑲在一側的紐扣拆下,拋進身後打開的車門裏,然後緩緩地抬起了右腳。 “不!清水你不準過去!就算他打死我,你也不準過去,上車把門鎖好!”黎啟急忙大聲阻止清水的舉動,腳步挪動著往清水身邊走去,一點也不在乎邢意的槍。
“砰!” “唔……”黎啟強忍著吞下一口氣。 邢意竟然直接開槍打在了黎啟的左腿上,同時地麵的雨水伴著泥石高高濺起。隻要黎啟敢再動半步,他不會再有耐心,把槍對準黎啟的心髒,隨時準備好了開槍。 “不!不要打他!”看著黎啟受傷的左腿,清水心痛得無以複加,淚水止不住流滿整個臉龐。 “黎啟……謝謝你,但是我不能自私的連累你,以前……對不起。”清水邊嗚咽邊走向前方,不敢再看黎啟一眼,步履沉重而堅定。 以前的誤會誠然是一句抱歉不夠的,但她已經沒有辦法去做什麼了,這輩子最不應該的,就是遇見彼此——互相傷害,互相折磨,互相怨恨。 從來沒有一天是真正快樂的,在人生的路途中,彼此的方向不同,漸行漸遠漸無書。那些傷害,已經無法彌補。 “黎啟……曾經關於我們的一切,就讓它過去吧,隻要有我在,我不會允許他傷害你。”清水說著越走越近,眼睛還是直直的看著前方,絲毫不看眼前的黎啟。
“最後……請你……忘了我……”當清水經過黎啟時,她輕輕的說,嘴角邊盛開了一抹知足的微笑,猶如雨後百合般清麗。 沒想到可以見他最後一麵,可以知道那些真相,這下子……死也不會害怕和不甘了。 “清水——”黎啟猛的上前拉住清水。 邢意不再猶豫,扣動扳機。 “哄!” 同時,頭頂鋪天蓋地而來的轟鳴聲打斷了邢意的舉動,地麵漸漸晃動起來,清水抬頭,不能看見雨幕後麵的東西。緊接著,天上落下了一些石塊和泥土,地麵的晃動越來越劇烈。 黎啟突然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立即拉過清水,帶到自己懷裏,但由於腿上有傷,他不能靈便的帶清水奔向黑狼57。 邢意氣急敗壞的扣動扳機指向黎啟,剛剛舉起手,突然一塊石頭從高空墜下,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的頭上,邢意沒有來得及反應,已經趴倒在地,頭上一個窟窿血流不止。 見狀,白薇然嚇得臉色青白,連白浩民的驚吼都沒有聽清楚,就被山上滾下的巨石砸中腿部,一下子被帶倒在地。 一塊巨石砸在了車燈上,身後黑狼57的燈光驟然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