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對人心,向來能比常人看得更深,看得更透些。
“她是個好姑娘”。聶淵扯唇一笑,明了身旁的兄弟想問的是什麼,“二哥認為呢?”
“她的確是個好姑娘”。這一點是無庸置凝的,否則,當初他也斷然不會讓一個不是好姑娘的女人跟在無涯的身邊。
那隻會讓他更加的費神。
更加的傷身罷了。
“乘著這個大喜的日子,二哥倒是要問一問你,真的無意將綠湖收進房,如今大哥已經成了親,天湖莊的下一樁喜事還沒有著落,不如由你來”。
“不急”。
“這事兒仍是要急上一急”。
“還是二哥先請”。聶淵語意溫和,且有禮的過了頭,“長糼有序,二哥未曾娶妻,何來輪得到下麵的幾個”。
“客氣”。白月舉杯,幹喝了一口,“無涯,二哥這輩子若是打一輩子光棍,你們豈非也要跟在二哥的身後一輩子無法娶妻”。
“不會的——”。這一點,聶淵倒是一點也不擔心,“之前誰都認為大哥會打一輩子光棍,依他的性情,怕是不會把姑娘家迎回家”。無論是外界的壓力也好,是他自己的心意也罷,的確沒有人認為冷情的無憂,會娶個女人回家。
他是連露水姻緣都不屑的男人。
娶個女人,比娶隻母豬還更不可能。
如今——
事實明擺在他們的眼前,無憂娶了,且是歡歡喜喜的娶的,誰都可以看得出來,無憂看著英芙的神情是溫柔的。
談及妻子的模樣那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他沒有不甘,完全是心甘情願的。
“也對,未來的事情,又有誰能料得準呢”。白月點頭,放下手中杯,看向不遠處長三正豪邁的與人對飲。“倒是讓人瞧不出來,你也拘泥與禮教”。
“並非小弟拘泥於禮教”。
“那是為何?”
“綠湖不過十五而已,還年糼,縱使她極為懂事,那也不該早早的嫁為人婦,成了別人的人”,她該有更多屬於自己的青春。
她愛做什麼,沒有人可以阻擋,她是自由的。
聞言,白月眸光一亮,“那麼,你是真的有意迎綠湖進門的?”
聶淵隻笑不語,起身,端想杯子,該論到他去敬酒了,不能多喝,也該多多少少的喝上一些,隨意些,以示敬意。
他可是天湖莊四位主子之一。
大哥大喜,他豈能置身事外。